纪长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身边的纪烟雨动作更快,提裙一下子就奔了出去,水晶珠帘被她猛地一掀起再一放下,犹如流银泻玉般“啪啪”抖动个不停,一下下都敲击在纪长卿的心上。
“母亲!”他低低叫了一声,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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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堂。
两三个大夫围着老侯夫人切脉诊病,纪烟雨呆呆立在碧纱橱内,隔着帘子望着祖母没有生气的脸,心如刀绞。
前一世明明是她成亲之后,祖母在参加宫宴时摔了一跤,此后身体才一日不如一日。此时为时尚早,祖母平日里注重保养,怎会忽然发起急症?
那边厢房里纪长卿不停地逼问彭嬷嬷几个,“母亲到底怎么回事?掌灯时分明明好好的!”
几个老嬷嬷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彭嬷嬷白着脸道,“本来是好好的,听说侯爷在那边……打大小姐,老祖宗这才急火攻心,忽然晕了过去!”
“我,我何曾………”纪长卿又气又愧,不好意思说自己,只能恨恨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胡乱嚼舌根!给我叉出去,乱棍打死!”
大家吓得一发不敢作声。
且不说迎春堂乱成一锅粥,侧院屋脊阴影处倒是坐着一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月光映出她明艳动人的脸,正是萧婉儿。
她盯着愤怒的纪长卿和哀哀欲绝的纪烟雨,心头快意得很,嘴角忍不住勾起大大的弧度,心头一阵快慰。
冷不防身后一阵冷风拂过,萧婉儿忙不跌原地跃起,轻轻停在几步之外的屋檐上,冷冷地盯着身后。
“怎么是你?”
站在阴影处的蒙面黑衣男子冷冷一笑,“怎么不能是我?自打从湘川出发,你就不再传消息过来,王爷心中自然有疑问,我当然要过来看看。”
说罢仔细盯了盯纪长卿,撇可撇嘴,“空有一副长相,草包罢了……难为你了啊。”
萧婉儿瞪了他一眼,干涩道,“刚回来,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等等吧。”
黑衣人蹲了下来,冷笑道,“不是吧?刚才我见你听父女俩吵架听得入神,预知未来的梦境什么的,呵呵,这么劲爆的内容你难道要瞒着王爷?”
“你盯我!”萧婉儿俏脸通红,勃然大怒。
“凑巧罢了,”那人支起下巴,眼中流出促狭的笑意,“怎么?心虚了,不知向王爷怎么交代?”
萧婉儿猛地转过头,瞪着碧纱橱内那抹紫色的倩影,恨恨道,“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也不知道王爷瞧上她哪一点!再说拿下一个丫头有什么难的,非要我潜伏在这助他一臂之力?”
黑衣人转了转眼珠,貌似好心说道,“王爷心思深如海,哪是我们能轻易揣测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这边的事上报,省得王爷责你失职!”
萧婉儿越发生气,眼尾都泛红了,瞪着纪烟雨的目光,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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