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泄漏考题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纪江澄洋洋自得,“对啊,表哥不是守株待兔吗?果真有人自投罗网,前来找这把钥匙。表哥当然放长线钓大鱼,派人跟上拿了钥匙的人!这人拿钥匙去顺康钱庄,被表哥在钱庄搜出好几个闷柜,里面全是赃钱!”
看他讲得眉飞色舞,纪烟雨不禁也跟着弯起了嘴角,“是什么人啊?”
“你猜怎么着?这人竟是礼部侍郎段强的管家!现在表哥正在起草奏章,预备弹劾段强!”
礼部侍郎?礼部尚书刚出了空缺,接着侍郎也出了事,这是巧合吗?
纪烟雨摇着团扇,陷入了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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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果然传来段强被治罪的消息,纪长卿没有再来信,看来他对于跟魏卿卿结亲一事还在犹豫。
关于礼部尚书的任命也没下来,越发做实了纪烟雨的猜想,魏相似乎在等纪长卿的回复再有所动作。
在纪烟雨的记忆中,昌和帝虽文治武功平平,但御下最讲究制衡之术,几个肱骨之臣向来各管一摊,从未有谁独大过,直到他撒手人寰,将天下交给刘湛。
可眼下裴相刚失势,魏相就在今上眼皮下这般高调地干涉人事任命,似乎与今上一贯行事风格不符。
不过没等她想明白,转眼便到了“霭霭芳春朝、雪絮起青条”的五月中旬,天气越发炎热,三年一度的会试也要举行了。
因魁星阁考题泄露,段强被革职查办,随着一桩桩舞弊案件浮出水面,各地举子雪片般上书,终于引皇帝动了大怒,严令彻查此事,一连牵出五六个礼部官员。
连日来,大理寺、都察院、应天府汇办此案,朝野震动,短短十天内,就有十几户大家被抄了家,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
鉴于礼部尚书空缺,昌和帝专门指定大学士沈明珍作为本次会试主考官,沈明珍两榜进士出身,为官清廉,一向声明颇佳,因考题泄漏案而骚动不安的举子听闻此安排后,也终于安下心,准备应对会试。
会试第一天风和日丽,老侯夫人松了口气。这会试一考就是三天不准出考场,要是赶上天气不好,考生倒是要遭罪了。
她亲自叫人将温郁白的包裹打开,细细翻看了一遍,末来又叫添了两件厚衣、另加了一大盒宫制点心才罢。
温郁白用功了多日,眼见腰身更加纤细,小袖管飘飘荡荡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精致的脸上更加突出,整个人看上去颇像随时可以乘风归去的玉人。
老侯夫人又拉他手嘱咐了几句,温郁白眼光安静,脊背挺得笔直,只拱手道“老祖宗且安心,郁白自会照顾好自己”,便带着书僮、小厮出了门。
见老侯夫人一直心神不定,纪烟雨便陪着她一遍一遍地念经,刚念了七八遍,就听彭嬷嬷进屋来,一脸慌慌张张,“老祖宗,宫里来人了,说,说太后娘娘宣咱家大小姐进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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