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她接二连三的尖叫吵烦了,纪长卿寒声道,“吵什么吵?还不闭嘴!没看见大理寺的魏大人查案呢吗?”
胡春桃果然被吓得闭了嘴,站在一旁,手捂着胸口,蹙着眉,竭力显出愤怒伤心的模样。
纪烟雨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只见她身穿一件大大宽宽旧白衫,显的纤腰盈盈一抹。
她头上簪了一朵白绒花,脸上未施脂粉,显得黄黄的,倒是与往日不同。
纪烟雨冷笑一声,向前几步,站到魏延身侧。
忽听身后纪长卿道,“雨姐儿,你女孩家家的离那么近干什么?远远看看也就罢了。”
纪烟雨回首淡淡道,“父亲莫担心,女儿是不怕的。”
魏延闻言,看了她一眼,只见纪烟雨垂着头,正认真地研究尸体,果真丝毫不怕的模样。
她头上一串小小的珠花随着她的动作稍稍倾斜,发出微微的撞击声。
侧面看去,女孩耳朵小巧圆润,闪着浅浅玫瑰色的光泽。
一股似曾相识的清新淡雅气息又飘了过来,萦绕鼻端,久久不散。
魏延定了定神,忽听纪烟雨问道,“丁双来刚喝的汤药何在?”
魏延遂转开目光,回头向屋内看去。
春草就陪丁姨娘站在门边,闻言不自在站出来道,“回大小姐,汤药在厨房呢,我去拿!”
纪烟雨看了她一眼,“汤药碗和药罐子都拿上来。”
春草答应一声,麻溜去了,纪烟雨倒是多看了她几眼。
一会功夫,果然见春草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正是半碗汤药和一个药罐。
纪烟雨上前,就着勺子在药碗和罐子里搅了一搅,“啪”丢下勺子,神色自若道:
“赖管家,我记得,前前后后的,找了好几个大夫是吧?都带过来了吗?”
赖大忙上前道,“都到了,就在屋外呢,现在叫他们进来回话?”
纪烟雨躬身对纪长卿和魏延道,“父亲、魏大人,还请这几位大夫进来回话。”
魏延转过身,走到托盘那边,低头仔细检查一下药碗和药罐子,又端起来闻一闻,面上若有所思。
“表妹不必多礼,让他们进来吧!
纪烟雨看向纪长卿,纪长卿皱着眉,点了点头。
丁姨娘眼里闪过一道阴毒的光。
胡春桃则半垂着头,脸上神色变幻。
片刻功夫,便见三个大夫依次进屋,从左到右,一字排开,个个耷拉着脸,见到上首的纪长卿和魏延就口称冤枉,吵扰不绝!
赖大只好吼了一嗓子,“这是大理寺卿魏大人和永定侯!定不会冤枉你们,吵嚷做甚?还不赶紧说说自己知道的事?”
三人这才住了嘴。
魏延负手,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其想,他对三人居高临下道,“谁是第一个看病的?”
一个矮个花白胡子的大夫上前道,“禀大人,小的张洪是前天给这人看病的。”
赖大也上前道,“家里仆人生病,一般就请这位张大夫,他跟我们侯府看病都三十余年了,一向没什么差错的。”
“哦?”魏延负手道,“那你说,这死者之前得了什么病?”
张洪哭丧着脸道,“就是受惊过度犯了噫症,另外着凉得了风寒,吃几副药疏散疏散就好了啊!”
“这就是你说的没救了是吗?”纪长卿怒瞪了丁姨娘一眼,丁姨娘咬牙缩了缩脖子。
魏延凌人的目光扫过张洪,“你去把开的药方写出来。”
又转过头看着剩余两人,神色淡淡,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
“谁是第二个看病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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