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缺道:“方若婳,在华府可还习惯么?”方若婳道:“恩,很好,大家都待我很好。”这傻姑娘,还不知道被人欺负了呢。
“的年纪便离乡背井,真是不易。你可有族人兄弟?怎么一个人来暨邵城?”
方若婳头埋得更低。总不能是因为父亲口中那游方和尚的话吧!更不能他也许就是那预言中她命中注定的人。
方若婳笑而不答,华无缺也就没有勉强,问了些她家里的情况。方若婳的家族人丁单薄,到了她这一代更是零落,连个男丁都没有了。母亲体弱多病,生了她便再无生育,父亲是个秀才,是私塾的先生,靠着祖上传下的几亩薄田和一些房产,家中虽不殷实倒还过的去。
母亲在方若婳十岁那年一病而殁,父亲痴心,再未续弦,可怜方若婳的女孩儿便要操持家务,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皆是她一人。方若婳懂事,从无怨怼,闲时就随父亲读书写字,帮着乡邻看带孩子,乡亲们无一不疼爱她的。
父亲死后,她出来还是瞒着乡亲,不然还真出不来。
华无缺听罢黯然,道:“姑娘至少还可为父母养老送终。”
华无缺和华璞瑜是华德海的原配夫人所生,华夫人生了华无缺之后便一命归西,华无缺连生母的印象都没樱
十年前华德海失踪,至今不知生死,为人子女,身受父母养育之恩,却连为父母养老送终都不能够,为华无缺终生遗憾。
想不到他身为贵家子,却有如茨伤心事,比较起来,自己的确比他幸运一些。方若婳安慰道:“两老若有灵,看你在人世生活的好,心里也就满足了。”
华无缺拍拍她的手,笑道:“我尚有兄弟扶持,可怜你孑然一身,日后若有什么委屈尽管来告诉,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实属不易。”
想到华璞瑜在外为这个家操劳奔波,重建华家的声威,什么达官贵人,巨富商贾,到文人学士,无一不需周旋,日日疲惫而回,如今已有二十七岁,尚未有心力考虑婚姻大事,而自己却整病卧家中,虽是有心却无力帮忙,常自愧疚。
这是要照顾她的意思吗?方若婳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两人双手相握,蓦地由手至臂,由臂至身,酥软发烫,想要抽手,却又不舍,也已无力了。
绮梦端着药在门外站了许久,花声鸟语,在她耳中听来尽是聒噪,绮梦脸上阴晴不定,半日,方推门进来,“三公子,药煎好了。”
华无缺道:“方若婳,给我端来。”
方若婳从绮梦手中接过托盘时看见绮梦眼中的怨毒,心中惊讶,绮梦塞给了她,赌气转身而去!
方若婳半坐在华无缺椅上,扶他坐起,温软的怀抱半搂抱着他,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先在唇边试探,太烫了,轻吹了吹,华无缺看她长且绵密的睫毛轻轻地覆盖下来在眼睑上投下阴影,眉尖秀长,如书法中最后那意犹未尽的笔意,婉转绵长。
“好了。”方若婳带笑将药碗督他唇边。
绮梦躲在门后偷看,雅奇道:“绮梦,你在做什么?”
绮梦吓了大跳,见是她,柳眉倒竖,恼羞成怒:“鬼叫什么?吵醒了三公子你担待得起吗!”
雅撇撇嘴,哼道:“担待不起这是大公子刚刚带回来的上好的燕窝,就这么点,全给拿来了,喏,拿去!”
绮梦夹手夺过,雅哼地一声回身就走!整个华府就她爱狐假虎威装模作样拿着鸡毛当令箭!华无缺生性温柔和平,别是有事吵了他,就是无事吵他起来也不会生气,偏这丫头爱吓唬人!
华家四个孩子,二女儿华孤岚少时随母亲拜香,路遇强盗,虽最终赶走了强盗,但华孤岚却不见了。
华德海心痛之下责怪了爱妾几句,莉娘本就伤心难过,被丈夫这么一责怪,一面呼抢地,一面死命往墙上撞去,命虽是救回来了,但从此神志不清,见人就血红着眼睛抓住人问:“我女儿呢?有没有看见我女儿?她的,皮肤白白的,笑起来两个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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