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见她一个孤身女子租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好心地提醒她夜里可要记得紧闭门户。
方若婳谢了房东,其实她也害怕,想到父亲留下的关于她的预言,方若婳本是怀疑的很,但是不来暨邵城她又能去哪里?真如老伯所的,嫁一个喜欢她的男子,在村里度过一生吗?
方若婳的时候看邻居的姐姐哭着上花轿,奇怪地问父亲:“爹爹,姐姐为什么哭啊?嫁人不是开心的事情吗?”
父亲轻叹一声:“问题是嫁的不是喜欢的人啊。”
方若婳奇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嫁呢?”
父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的到女孩子家做主?”
方若婳的年纪便惊恐道:“那爹爹以后是不是也要把若婳嫁给不喜欢的人?”
父亲大笑,抱起她高高地抛起,逗得方若婳咯咯地笑,母亲扶着病体在后面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女。
父亲笑道:“好女儿,爹爹一定给你选个你喜欢的!”
方若婳大声道:“不!女儿要自己选!”
父亲开怀大笑:“好好好,自己选就自己选!”也许当年父亲只是逗女儿开心的戏言,当不得真的,风越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没有到婚姻自由的地步,方若婳却是当真的来相信着,爹娘的纵容让她得到别的女孩子没有得到的自由,无论是在行为上还是思想上。
也幸得父亲如茨管教,不然如今一个人生活,还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才好。
租这个地方方若婳有一个打算,方若婳将家里自己的绣工都带来了,家家都有女子在做针线活,这些原是卖不出去的,但坐吃山空,自己的活计鲜活漂亮,在村也时常有人来求她做的,方若婳希望路过的人看见了能够喜欢。
在家门口支个摊,将东西摆上,一边做针线一边卖东西。没想到比她设想的要好,生意很好,不几就将东西全卖了出去。方若婳买了许多布,日夜加紧干活。
生计有了着落,虽然辛苦,却也充实自在。去买布或者米面的时候方若婳总是走的很慢,留神看路上行走的人。
对于父亲留下的话,方若婳还是颇有些在意的,由定的姻缘,会是什么样的姻缘呢?那个主宰她命阅男人是谁?是怎样的人?她会喜欢他吗?或者……他会喜欢她吗?方若婳想到此处时总是忍不住满面羞红。
一个驼背老伯每都会挑新鲜的花来卖,每一枝都娇艳欲滴,太阳快落山了还没有卖完的话方若婳会掏钱买上一些,她的生活不好过,老伯了解她以后就不愿意卖给她了,方若婳含笑坚持,老伯无法,就卖给她一枝。
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海棠,有时候是雪白的梨花,方若婳掐短花枝,斜斜地插在鬂边,揽镜自照,人比花娇,鲜花在她的鸦发雾鬂旁也只是陪衬,可惜长夜孤灯,也只能孤芳自赏了。
中午时分,方若婳还在埋头做针线,老伯就来了,一瘸一拐的。方若婳惊问:“大伯,您怎么了?”
老伯苦道:“走路不心,扭到了,这半才走到姑娘你这里。”老伯话不时看着那两大担的鲜花,今日若不卖出去,花就谢了。
方若婳收了针线,笑道:“大伯,您帮我看着摊子,我帮您卖花去吧。”
老伯道:“那怎么好意思?姑娘你还要做活计……”
方若婳道:“我正好要去买些布,顺便帮大伯卖上一些,卖不完的再带回来给大伯好不好?”
老伯一听只好应允,方若婳抱起一个大大的花篮,笑靥明净,沿街娇声叫卖。那日方若婳穿着素白的衣裙,长发如墨,温雅素净如上的仙子,这样的女孩儿再衬着凝香带露的鲜花,行人不禁驻足。
生意很好,才走了两条街,篮子里就只剩下一枝白色镶着蓝边的桔梗,从自己的钱袋拿出一文钱放到篮子里,掐短花枝,斜斜地插入鬂角,展颜而笑,忽然满街寂静,地似乎都为之动容。
面前缓缓行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赶车的年轻仆人已是呆了,无知的马儿视若无睹,就要错身而过,仆人忙不迭地道:“三公子,三公子,快,快看美人……嘉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孩子……”
华无缺听嘉佑得夸张,微微的掀帘,正与方若婳的目光相对,华无缺的心中一震,春日软软的阳光落在方若婳的黑发上,落在她嫩白如羊脂美玉的脸上,皮肤透明吹弹可破,华无缺忽然觉得心被掏空了,心中奇道:她是谁?我好像见过……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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