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夜许是没有想到戚迟会问这样的话，先是愣了愣，随即又道：“自然是魔道。”
“不，不是这样的，是你自己的道。”戚迟接着道。
闻言，戚夜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道：“这很重要吗？”
“认清自己，如何不重要？”戚迟回道。
戚夜又被他的话一噎，紧接着目光又转向了云雾之中，淡淡道：“我也不知，我这一生，都是被仇恨支配着的，我所学习的一切，修炼的一切，都是为了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报当年之仇。”
“恨道。”戚迟低声喃喃道。
听着他的话，戚夜先是愣了愣，随即淡淡笑了笑道：“那便是吧。”
“那如今的仇恨已经报完了，哥你又打算做些什么呢？”戚迟又问道。
戚夜轻轻摇了摇头，又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也不知，但想到当初爹爹和猫叔游历了这修真界中许多的地方，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为了复活父亲也是四处奔波，但却从未像当年的父亲和猫叔那般恣意潇洒，我倒是有些想要尝试一下那样的生活，但在此之前……”
戚夜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戚迟的眸光微微动了动。
“这世间因果循环，这么多年来，我的手上已然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报应早晚都是会来的。”戚夜淡淡着。
而听到了这些话的戚迟，脸色则是微微变了变，他先前以为，这么多年来，兄长做了这么多违背道义的事情，他的良知早就已经彻底地泯灭了，如今听到了他这般的话，戚迟恍然间明白了，并非是良知泯灭，从前的戚夜，只是将自己的本心和良知深深地埋在了仇恨之下，仇恨未消，它们便不会出现，因为它们只会成为他达成目的的绊脚石，而现在，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哥哥好像还是从前的那个哥哥。
“你呢，了我这么半，怎么不你自己？”戚夜转过了头来，看向戚迟问道。
戚迟淡淡开口道：“等胖雪回来。”
戚夜很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这么听女饶话，你可真给咱们戚家丢脸！”
“爹平日里不也是只听娘亲的话？”戚迟淡淡道。
闻言，戚夜的眸子也不由深远了起来，想起了从前的种种时光，唇角便不由轻轻向上扬了起来，接着道：“是啊，还记得时候，娘亲不喜欢爹爹杀人，爹爹便从不杀人，就算是很嚣张的人，爹爹也只是狠狠地惩罚他们一顿……”
戚迟轻轻抿了抿唇角，思绪不由回到了从前的那个雨夜郑
“是啊，胖雪也不喜欢我杀人。”
这世上的人是杀不完的，而戚家的仇人，也绝不止如今已经得到报复的那些人。
更多的人，其实是被原谅了。
离长老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他和戚夜之间终究是会有一个了结的，不逢长老并没有遭到报复，那是因为戚迟想要将他交给乔幼雪来处理，乔家家主乔誉为了赎罪，亲自找上了戚家兄弟二人，二人却并不打算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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