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还是你潜意识里期待我的赞美?”白晨含讽刺的笑道。
“随你怎么说。”盛阳尽量收起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淡。“你的伤……”
白晨含笑着舔了舔嘴角坚硬的血痂。“拜你所赐。”
“和我无关。”
“你确定?如果不是你骗我,我会进来?”
盛阳沉默了几秒,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片。“说正事吧,你两个养父的死亡,还有寄给葛志平狱长的快递,里面的那几片脚指甲、那两片被钉子穿透的脚面的人皮以及那件血衣……”
“停!停!停!唉,又是案子!别这么无聊!”白晨含打断他。说着,她用白眼慢慢悠悠的翻看了一下盛阳身边的狱警。“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要不然她走开,要不然——你进来。”
“不可能。”盛阳有些被激怒了。他眼睛充红:“你别忘了你是个无期徒刑犯人!”
“是吗?那我困了,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见面了。”白晨含说着,她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女狱警忍不住要厉声训呵白晨含,盛阳立刻拉了她一下,虽然他也在努力让自己愤怒的呼吸变得平缓。
毕竟,确实如她所说,他们对昨天葛志平接到的包裹——两件被血全然浸泡过的T恤衫、几片满是血的脚趾甲,以及两小片被钉子扎透的人皮全然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它们很有可能属于同一个人之外,其他的线索几乎为零——没有指纹、没有DNA、甚至也没有相符合的失踪记录,所以,他们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件血衣里夹着的一张打印纸——
「送给白晨含。」
“我要睡觉了,你看着办。”白晨含带着手铐和脚铐,再次走到床边。
“等等!”
——仿佛早就看穿了盛阳会屈服一般,白晨含还没有挨着床,她的嘴角就扬起得意的笑。她看着盛阳和狱警说了几句话,然后女狱警紧皱着眉头,骂出一句脏话,气汹汹把门打开。
当然,狱警并没有走远,她就站在口门,而且这里的一切也都在监控之中,盛阳不会有一点危险。
不过,即使没有危险,进入到监狱内部的盛阳却也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大脑里的恐惧。因为站在外面是一回事,真正进入到内部又是另外一回事。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潮湿,还要阴冷,还要寂寞。在这里,盛阳几乎无法让自己舒服的站着,因为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被黑暗所吞噬,这里每一口吸进肺里的冰凉的空气都会让人全身颤抖。
对比下来,眼前的百晨含却游刃有余。她在盛阳周围走出了轻快的节奏,并在靠近他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怎么样,这里很"舒服"吧?告诉我,真正进入监狱后的感觉怎么样?”
很明显的,她是在嘲笑盛阳对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方面欠缺。
盛阳努力不让自己被这种环境影响,并时刻谨记自己来的目的。他闭口不言。
白晨含失望的叹了口气,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遗憾的表情,相反的,她的嘴角正夸张的上扬。“你不说,是因为你难以启齿,或许是你对我的愧疚,或许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我很怀疑,你的聪明的大脑如果陷入和我现在一样的领地,它究竟还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它们能击倒几个向你挥来的拳头?一个,两个?哈哈?”
盛阳攥紧了拳头,他努力对她的嘲笑充耳不闻。
“很遗憾的,我是只有来审问你时才会进来。我不像你,我不需要适应这里!”
“你确定?”
“当然!”
“但愿你能保持住。”白晨含拉下嘴角,冷哼了一声,但是这并没有浇灭她眼中的兴奋。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白晨含像抽烟一样请吐出一口气,同时也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人都不见,只点愿意见你?”
“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你诚实的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会把那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你知道的,我不像你——我从不食言。”
“呵,又是这一套……”
“是啊,我就是喜欢这样。我当你答应了。”
盛阳犹豫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反驳她。
“你想问什么?”
“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我永远是主导者,就像上次那样。”白晨含说着,她的眼神中再次闪烁起病。态的喜悦。
“我的第一个问题,”白晨含靠近盛阳,她拉长了音调,故意造成盛阳的心里紧张——
“你没有没有觉得我们其实根本就是一路人?
“什么?”盛阳喉咙干涩,他瞬间以为自己没有听清。
而伴随着脚铐声,白晨含已经贴了过来。她踮起脚,再次不紧不慢的在盛阳耳边重复了一遍:“我在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其实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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