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砌抿唇,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姜妧侧了身子,望着不远处的灯塔,怔怔出神。
玉砌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又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来回几次,这才鼓足了勇气。
谁知她还没开口,姜妧却已抬步往前。
“走吧。”
轻描淡写的两字,让玉砌鼓起的勇气如戳破了的气囊,一下子瘪了。
玉砌这番捶胸顿足,懊恼不已,走在前头的姜妧仿佛后脑长了双眼,嘴角微微弯起,心情似乎有些愉悦。
塔林中供奉着景元长公主的往生灯,是商嬷嬷于十二年前点的,不曾告知任何人。
但此时,那塔林前却是摆放着一桌供奉。
姜妧不由的就想到了方才的美妇,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大抵知道这供奉是她摆上去的。
不论是谁,能在这样的日子里过来,总是一片心意。
玉砌手脚麻利的将她们准备好的供奉摆了上去,香油钱也由她交给了打理塔林的老僧。
姜妧静静站在景元长公主的灯下,看着那上头熟悉的字迹,是商嬷嬷亲手题写的。
虽然不曾见过母亲,不曾承欢膝下,可她还是想念母亲的!
双眼微红,双手紧握,她忍不住在心中道:母亲,我绝不会放任那些将你害到如斯地步的人!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玉砌垂手立在一旁,眼瞅着天空飘了雪,正犹豫着是否开口,姜妧收拾好心情转过了身,道:
“回去吧。”
落云斋里,商嬷嬷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色袄子,在庑廊下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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