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此言在理,倘若丫鬟真的犯下大错,打死也在所不惜。但若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凡事只往丫鬟身上推脱,再或者毫无怜悯之心一味责打拿丫鬟出气。”说罢,白沐莞又扭头对春月温和地笑了笑,“今儿当着太子殿下和旭王的面,你只管放心大胆说,这身伤口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春月被白沐莞脸上的笑容渐渐抚平心头的不安恐惧,尽管她胆怯极了,却清楚眼下或许是唯一能改变从前灰暗生活的机会。
沉默思索的片刻功夫,春月一张清秀白皙的小脸泪痕满面,终于带着哭腔说:“尤掌柜将奴婢买回春熙楼没几日就想占奴婢的身子,奴婢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只想老实干活不愿受辱……他见奴婢拒绝倒也没有强求,从那以后他便想方设法折磨奴婢,动辄打骂是轻的,有时他还拿带刺的鞭条用力抽打奴婢!奴婢被打得浑身是伤,除了两只手臂,后背和大腿也全是伤痕……奴婢想过逃走,每每被他抓回来又是一顿毒打,奴婢真的害怕极了……求殿下为奴婢做主!”
其实无论春月开口与否,她这身伤痕便让尤百川无从抵赖。如今不过弄明白原因罢了。
“你这贱婢敢胡言乱语攀咬我!我何尝想过占你便宜!”尤百川哪里想到会被她当众揭穿,大有气急败坏之态,不禁扬手怒目指着春月,白眼仁居多的小眼睛瞪得老大。
白沐莞冷眼打量了一番年过三旬的尤百川,尽管他高大精壮,看起来不显老态。但再瞅瞅旁边还未完全长开的春月,亏得他能肖想那种事。逼良为娼,她若不从便想方设法虐待毒打,行径犹如禽兽。
“原来春月被打是因为这个。”白沐莞看穿春月泪眼中的希冀,她十分动容,于是对宇文晔说,“殿下,今儿既然遇上这种烂事,我做不到装聋作哑坐视不理。春熙楼的尤掌柜苛待婢女,其身不正私德有亏,按律理应严惩!至于春月,不知你愿意往后改认我这个新主子吗?”
春月的心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眼泪再度蓄满,这一次是因为感激。只见她跪倒在白沐莞面前,磕头不止:“奴婢当然愿意,奴婢叩谢白小姐救奴婢于水火,这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正当白沐莞含笑搀起春月时,司马宁实在恼怒难当,骤然发难:“当日春熙楼将春月买回来时花费一百两现银,如今你说带走便带走,未免太过嚣张欺人!”
白沐莞垂眸不语,顺手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司马宁跟前,接着她似笑非笑:“这张银票二百两,郡主收好。今日我便要了春月的卖身契,往后她只是我的人。”
司马宁气得差点晕过去,她才不稀罕这二百两,她气白沐莞用二百两来打她的脸面!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余光扫视到惊慌失措不断递来求救眼色的尤百川,她忍不住暗暗吸口气,恢复成寻常娇滴滴的模样笑容讪讪,走至宇文晔旁边撒娇道:“事已至此还请太子哥哥给春熙楼一个面子,也算给我父王一个面子,饶过尤百川这回,别再追究了。”
宇文晔连斜睨尤百川都嫌碍眼,又不想多瞧故意挨他很近的司马宁,漠然说:“郡主好像忘了一件事。”
司马宁的嗓音甜糯,语调又重新找回骄傲:“不知宁儿忘记何事?还请太子哥哥明示。”
宇文晔一笑,挑眉的瞬间笑容很是诡异:“你还没向莞莞道歉。”
司马宁愣了愣心中憋屈至极,她差点忘记事情弄到现在全是因为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心下一横,朝白沐莞盈盈屈膝:“今日宁儿不小心弄湿白小姐衣裙,还望白小姐原谅。”话音未落泪水涟涟落下,让人好不心疼。
白沐莞嫣然笑道:“郡主有礼了,往后少使这等小伎俩为妙。”
可想而知司马宁心中何等嗤之以鼻,将白沐莞诅咒了千百遍。她如同受了奇耻大辱,来不及向太子和旭王行礼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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