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婧贴近纪如月一步,两人相隔不过几厘。
“你是了解他没错,可这世上素来也没人规定过,男子们一定要娶最了解自己的女子啊?哦对了,最好还是一起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她巧舌如簧,短浅几句话本想要点醒纪如月,可没曾想倒是点醒了江秋白。
江秋白目光渐深,犹如刚刚消融的皑皑白雪。
他看向杨婧,“听起来,你才像是最了解我的人。”
杨婧噎住,回过头去,“你胡说什么呢你!”
她怎么可能最了解他?
她最了解的明明是像纪如月这样求而不得的女子!
苦苦纠缠却始终不解其惑的女子!
这江秋白未免也入戏太深了吧!
杨婧被他一句话弄得面躁耳热,仿佛自己真的很了解他一般。
她今日这般高谈阔论,实是因为前世早已见证过了纪如月的惨痛结局,所以才多了几句嘴,没想到却被他给揶揄了!
真是岂有此理。
杨婧瞪了江秋白一眼,提脚就走,身后的脚步声亦趋亦步的跟着。
她故意走得很快,走得很急,又挑着偏僻狭窄的地方走。
忽然前方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压来。
“你干什么?江秋白!”
“生平第一次,竟有人对我直呼其名。”他似是感叹似是发笑。
这感觉,还真有些奇妙。
江秋白背着光,一脸的乌黑麻漆,跟平日里杨婧看到他满脸读书人清高傲然的模样有些不同。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便莫名慌乱。
这巷子素来偏僻至极,杨婧也只有逃命时偶尔用到,想不到今日搬石砸脚。
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想干嘛?”
“方才我们说到哪了?”他忽然冒出一句。
杨婧也回想起来,纪如月来之前,江秋白正和她谈及刘家打算把她告上公堂的事。
见她一脸凝重,江秋白知道她是想起来了,便说道:“这个地方清净,正适合说话。”
他问:“刘家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家要告我,无非是为了账本。”
“那你把账本给我吧。”
杨婧:“……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这个,暂时还不便告诉你。”江秋白道。“只能说,我有用。”
她想了想,不管江秋白想要拿这个账本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可这账本事关刘家,若出了什么事,她当真能置身事外?
只怕是不能吧。
“我不给你。”杨婧犹豫道,“除非你告诉我,你要用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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