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亡城较六七百年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规则依然是那一套规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可惜了她第一次来时的卡,忘记放在哪里了,好歹当年出去时已经打到了副城主的级别了,凭那张卡可以刷开通天塔十七层的一间她的专属房间。
大致将十条街逛了一遍,她只想在五号街上抢一套房子暂做安身之地,至于食物和水也要趁着这三天屯一些,她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待,一旦停留的久了,血气和戾气都会影响人的神志,但是她的修的道心经历了破碎又重建,新的道不稳,随时有可能会崩塌,她必须不断战斗磨炼她的道,从而稳住境界不至于倒退。
生死杀戮道,单是名字就透着无尽血腥和杀伐之气,作为七大上乘法理天道之一,纵然修成者修为一日千里,然而心魔始终是个不定时炸弹,这千万年来就没听说过有人可以逃的掉心魔缠身,几乎个个不得好死,以至于明明是顶尖的天道法则,修的人却少之又少,甚至更有人在悟得杀戮道时宁可弃而不修,自此无缘至强之列,由此可见生死杀戮道有多不受待见。
卿染在发现她悟得生死杀戮道后也是犹豫了很久,但是心里的恨与痛实在太过刻骨刺心,让她不得不选择一条相对更快达成所愿的路。
一如世人所想,生死杀戮道就是随着杀戮增多而修为精进,但屠戮无辜在她心里和魔族划了等号,更何况她曾是帝国储君,如何能对自己的子民下手?魔战才过,联想魔族不会这么快送上门来,思来想去,血狱亡城就成了最好的杀戮场,逃到这里来的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就是仇家遍地的奸佞,哪有一个等闲之辈?一般人可在这种地狱一样的地方活不下来的,哪里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磨刀石?没有的。
特别是杀他们等于为民除害,卿染可是半点压力都没有,十条街分别从一到十编了号,十号街又叫十恶街,这里是典型热闹的生意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在外面价值连城的宝物在这里随处可见,甚至不值一文,稀世罕见的天才地宝也就只值几十点积分罢了。
卿染逛了一圈便来到十恶街,找到了兑换处,领了一份食物和一小桶水,水大概只有三壶,装在不大的小木桶里,这就是一天的供水了,食物是巴掌大的黑麦面包三块这种面包硬而扛饿,一块差不多能顶一整天。
太阳开始渐渐西落,温度也开始降下来,当最后一缕日光沉入地平线,带走了城中一多半的热量,白天静谧无声的城瞬间沸腾起来,灯火,喧嚣,就连城中最高的建筑通天塔也亮了起来,昼伏夜出似乎成了这个城里约定俗成的生活方式。
卿染走在街上,看着到处都在进行的杀戮,眼中除了麻木就是平静,她曾在这里呆了三百年,这里的人生百态她早就看腻了,若非这里处于空间漩涡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她恐怕都要沦为杀戮机器,出去之后足足三年才终于磨掉了她的一身血气和戾气。
那三年……卿染呵笑一声,五个哥哥陪她学琴棋书画,最后一人得了一把琴,现在想想居然恍如隔世了。
金弦龙牙琴是她的本命幻器,单纯靠精神力也完全可以催动,冰魄神弓怕是不能用了,没有灵力凝箭就跟烧火棍没差别,可能还没有烧火棍好用,那目前能用的就只有三千鸦杀和金弦龙牙琴了。
新人豁免,她走在路上只要不挑衅没有人会对她出手,毕竟她也没积分,沿着街道慢慢走,边走边想不自觉入了神,等她站在通天塔门口时才回过神来,本来还犹豫要不要进去,一阵熟悉的拉扯让她眼眸骤然一冷,这回不犹豫了,直接冲了进去。
羽澈,羽沐和羽寒三人徘徊在血狱亡城界碑前等待明天进去,谁想到夜晚空气骤冷不算,沙漠中居然还有赤甲龙蜥这等幻兽群居在此,三人就是它们明晃晃送上门来的美食,黄沙窜动,成百上千的赤甲龙蜥从沙下钻出来,向三人扑去。
赤红色的蜥蜴巨兽,背生骨刺,形状如山,尾长三尺有余,一击之力可破千钧,利爪铁齿,足以撕碎一头成年犀牛的骨肉。
羽澈琥珀色水眸一厉,苍青如翡翠的云孤剑在手,气势节节拔升,七阶战神境的威压掀起黄沙浪涛滚滚奔去,赤甲龙蜥战斗级虽不强,奈何防御力奇高,一身鳞甲刀枪不入,长期生活在沙漠对火也无感,羽澈一剑横扫居然也只是将靠近的赤甲龙蜥掀飞了。
南宫羽寒沉吟良久,眉心佛月骨莲印一闪,一把琴身冰蓝,琴弦霜白的九弦琴横在他身前,雪镜瑶琴琴身由神冰神泣铸造而成属性为冰,羽寒也同样是冰属性,两冰相叠足以冰封上千里,琴音流泻化作漫天寒流向赤甲龙蜥席卷而来。
南宫羽沐主修治愈,素来不擅战斗,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握起了武器加入战斗。
一夜奋战,太阳将出之际,赤甲龙蜥扔下一地同伴尸体退回了老巢,三人筋疲力尽才松一口气,羽澈一转头注意到羽寒正对着琴发呆,“羽寒?怎么了?”
南宫羽寒眼中情绪复杂的他甚至看不分明,最后都化成了一片深沉的冷寂,“琴上暗格里有东西。”
“嗯?雪镜瑶琴不是你的本命幻器吗?还有谁能动?”羽沐淡淡问了一句,本是随口一说,话出口却又想起了什么,三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有一个人不只是羽寒的琴她可以动,就连他们几个人的琴她都能动,也就是说羽寒琴里有卿染留下的东西?
羽寒拨开了琴中暗格,一张黑色的卡片掉了出来,纯黑色的卡片上什么花纹标志都没有,只有金粉描出来的08005这几个数字。
“这不是血狱亡城的身份卡吗?”羽澈仔细看过才道。
羽寒沉默着,声音不知为何而哑“二哥,你记得,染染百岁生辰后突然消失了三天又突然回来了吗?我问过她去了哪里,她只说,还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从那以后她好像突然间变了好多,不经意杀机四伏的眼神,不经意流露的杀气,可是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父帝知道,但他没有告诉我们,只是让我们陪着染染练琴……”
“你是说……”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她就是那个时候来了血狱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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