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是我!”泯泯摇着头,看着那个女子啪得一声关上门,一个扎了羊角辫的小女孩,美目和她有几分相似,乖巧地坐在客厅里写作业。
老妇睁大浑浊的双眼,俨然是被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吓得不轻。,
她怎么可能这样对待她的母亲呢?
泯泯倏忽之间,已经看不见四周的家具,老妇,小女孩。置于无边的空阔之中,只觉得茫然。
她是谁,在何处?
头隐痛着,却什么也想不出。
但是心里只觉得无比的难过,只想要蜷成一团,放声大哭。
泪眼朦胧之间,一个男子逆光而来,长身幽影,竟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唤道,“秋秋。”
秋秋?
是了,她叫秋……秋什么来着。
泯泯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去看那一张俊眉无畴的脸。
“我好像见过你……”
男子无奈地垂下眸子,拉起她道,“你该回到我身边来。那凡尘俗世,都当做是梦吧。”
百年,不过一梦而已。
那么平心论之,千年又何曾不是,只不过是更长的梦。
梦太长了,纷繁杂琐,于是干脆都忘了吧。
“都忘了,好不好?”
男子的手是暖的,带着很熟悉的触感。泯泯没有挣扎,被牵着走。
隐约间,步履迷乱,仿佛穿越了无数尘埃,走过了千百个世界,但她都没有去看,只是楞楞地盯着拉着她的那双手。
头疼欲裂,只是记忆深处,告诉她一切就该是这样的。他牵着她,然后她跟他走。
可是,他是谁。
……
跪坐在凤尾琴前的身影猛的一震,睫毛颤了颤,泯泯睁开眼。
面前的凤尾琴流光悠悠晃动着,褪去了,显出它本来的模样,轻轻落在了案上。
一边已经变成男子模样的人惊异地睁大了眼。
脑袋混混沌沌的,回忆起来是怎么回事就花了她好一会儿,只大概记起来被这人这么一推,然后糊里糊涂似乎做了个梦。
梦的内容记不太清了,反正现在也醒了。
“它认主了。”男子道,拉起泯泯的手,放在凤尾琴上,还没波动,琴就发出了一阵清越的乐音,磅礴的灵力霎时间涌动起来,如刀剑一般锋利,四溅开去,男子蓦地皱了皱眉,还是吐出一口血来。
但他仿佛毫不在意似的,用衣袖揩去血迹,笑道,“你在幻境里见到什么了?”
泯泯丝毫没有被琴所伤,只是不喜男子冰凉滑腻像是某种冷血动物一样的手,不着痕迹地抽了出去,道,“不记得了。”
这也能不记得?男子看着泯泯一副我不知道你别问我的表情,妩媚一笑,“不管怎么说,这琴总算是又寻到主人了。”
说着又用那凉冰冰的手去拉她,泯泯学精了,他一伸,她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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