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老仆便瞧见了霁家的马车,远远地他便大声喊道:“霁城主!霁城主!”
待车帘一掀,马车里坐着两个人,白袍公子是霁琰,红衣公子是扶溪。
霁琰探出头一瞧,唤他那人似乎是苏家的家仆,问道:“老伯寻我何事?”
老仆喘道:“霁......城主,我家门主请您回去替少爷治病。”
扶溪眼前一亮,道:“可是阿澈回来了?”
“是......是他。”
霁琰朝着车夫喊道:“来人,即刻掉头回苏府。”
帐子里少年睡得极为安稳,霁琰为苏澈把了脉,道:“苏门主不必过于担忧,阿澈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睡。”
苏晋紧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今早他才知晓女儿身亡的噩耗,若是澈儿也出了什么事,那他日后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苏门主老泪纵横,呜咽着哭了起来。
霁琰见他哭得如此伤心,只得劝道:“苏门主请节哀,身保重身子要紧。”他抬头一瞧,只见扶溪神色也极为凝重。
此时,床上昏睡的少年也醒了过来,苏澈摇摇晃晃起身,盯着众人良久,问道:“你们是谁?”
苏晋一听,差点跌坐在地:“澈儿?澈儿不认识为父了?”
苏澈茫然摇了摇头,他自己又是谁?他怎么通通不记得了?
“天啊......有什么报应便冲着我好了?为何通通报应在我苏家后代身上?”苏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扶溪上前一步,问道:“阿澈不记得我了?”
苏澈仍然迷茫,道:“不记得了。”
扶溪又问:“那你可记得云玥?”见苏澈摇头,扶溪自己也疑惑了,莫非那日带走云姑娘的不是苏澈?那云姑娘又是怎么去的雨落阁?
霁琰见状,从腰间抽出几根银针扎进苏澈各处穴位,可苏澈并无任何反应。
扶溪道:“如何了他是怎么失的忆?”
霁琰回道:“但从穴位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他这种情况或许是服下了什么药,才导致了失忆。”
扶溪闻言大致有了猜测,伏虚山地宫那日应该是苏澈救走了云姑娘,他二人去了雨落阁替青寒报仇,所以扬州杀红老魔那日他才会遇见云姑娘,红老魔死后,云姑娘便将阿澈送了回来,那云姑娘去了哪里?
扶溪又问:“可有什么药能解开阿澈的失忆症?我还有事想要问他。”
霁琰摇了摇头,道:“若是药物所致,那就没什么法子了,只有等时间长了,待药物消逝,他自然会想起来。”
“多长时间?”
“或许是几个月,亦或许是几年,说不大准。”霁琰想了想,道:“扶溪,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扶溪一愣,道:“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可我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一些事......一些人。”霁琰陷入沉思,虽说他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妻子,那妻子过门没几日便死了,凶手至今未找到。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心底总是空落落的,却又说不出缘由来。
扶溪只道:“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
想起来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只是可怜了云姑娘,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他忽然羡慕起阿琰和阿澈来,一个是受了刺激失忆,另一个是服用了药物才失忆,他们都忘了青寒的死,也忘了云姑娘,忘了那段不愉快的过往,忘了便忘了吧。
他要是也能忘记这一切该有多好?可他不能忘,若连他也忘了青寒,那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记得青寒,那才是真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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