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呆愣地看了看床边瑟瑟颤抖的丫头,心中早已崩地裂。要是官所言是真,那现在的她便是刚满十四岁。
难道是上苍是要再让她活一次,再让她经历一次灭门之祸吗?不。秦思微微摇着头,既然她有此幸得了重生,那么,这个家,就由她来保护。
眼神从惊慌失措变得清明了几分,秦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你出去吧,我还想再躺一会儿。”
“可是姐,若是再不起身,今日的生辰宴便耽搁了啊。”官着,在一旁的柜中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裙。
“你什么?生辰宴?”
秦思心中无由来的慌了起来,她紧紧蹙着眉,努力回想着今究竟是什么日子。
“是啊,太子殿下的生辰啊,姐可是睡糊涂了。”官略显得着急,上前将衣裳整齐的摆在床榻上,上面绣着的彩线刺痛了秦思的眼。
耳旁如同被雷霆击中,良久,也依旧嗡鸣着“太子殿下”四个字,秦思全身都不自主地颤栗起来,红唇颤颤,抖落出惊骇万分。方才恢复的几许清明轰然倒塌下来,她的眼瞳中满满积蓄着惊恐之色。
她记得,记得今日是太子二十岁生辰宴,当年,她正是在这次的生辰宴上第一次见到三皇子齐仲,第一次有了心如鹿撞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忍不住大出风头,得了齐仲一句称赞,也因此才会有后来的赐婚。
想到这里,秦思不由咬紧了牙。
若是不知今后会掺和到他们的争斗中,秦思此刻必然会与前世一般高兴。但现在想想,怕是正因为她与三皇子走得近,因为圣上的赐婚,才让太子殿下心生顾虑,决心毁了秦家吧。
对了,爹爹。
爹爹呢,她活了过来,那爹爹此时在哪里?
脑中混乱一片,秦思抚上阵阵作痛的额角:“我爹爹呢?”
官不知自家姐为何今日这般奇怪,想来是太过担心老爷吧,于是官笑笑安慰道:“听南边的贼寇都被剿灭了,算算日子,老爷这几日便要回了,姐你就放心吧。”
南边?贼寇?
忽而,秦思想起这个时候秦朝定确是在南方剿匪,这么来,爹爹当是安好吧。稍稍弱下粒忧,却又更多的恐惧。今日,她要如何面对那个“太子殿下”。
……
软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太子府门口,秦思身上一阵阵地发寒,她哆嗦着迈出轿门。短短的一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尚未从死而复生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便要再次与仇人见面。秦思在官的搀扶下看了一眼悬在高梁之上的匾额,金光灿灿,惹人心慌。
“秦将军之女到。”
内侍高声一呼,便有宫女来迎她。太子府里挂满了红色的彩绸,一派的喜气落不到秦思心底,那刺目的红让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出嫁的前夜,那一身珠华的嫁衣与斑驳的血迹……
秦思软着步子往前走去,行过了两旁的绿荫,眼前便是一道白玉桥,桥下的流水声激起秦思心中的躁意,眼前的地上投下一个颀长的影子,她垂眼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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