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贵听了,反倒是有些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方才被何必踹的那一脚把脑子给踹出毛病了,还是此时他已经想通了些什么。
他稍微冷静了片刻,此时收起了方才惊慌失措的面容,变回了那个齐王府精明干练的管家。
“小王爷,我自小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情,能不追究的便不要追究了。”他看着李均景的眼睛,兀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在此地杀了我,也没有结果的,奴才只是奉劝小王爷一句。”
李均景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问道:“你从二十几年前就进入许府了,你是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的眼线?”
孙贵只是抬眼瞧着他,并不言语。
“我父王生平也算待你不薄,我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出了怎么样的条件,让你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的确是忠于老王爷的,但是小王爷,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一人之力能有多大?能憾天吗?”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悲哀和嘲讽,继续说道:“您生来就是皇亲贵胄,以为自己可以摸到天,可天外依然有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底下的人爬上来有多么艰辛,而活下去又有多艰辛......”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可是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他的四肢百骸像是针扎了一般的疼痛,接着嘴角,鼻孔,眼睛和耳朵像是流出了什么液体,他伸手一摸,却是满手殷红的鲜血。
“孙贵!”李均景一把捞起他,却发现他的身体软趴趴的垂着。
接着他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似的说不出话来,嘴里吐出的字越发的含糊不清,他的眼皮子渐渐往下聋拉着,眼里的光渐渐的散涣。过了一会,头一歪,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何必用手指探到孙贵的鼻子下查看,发现已经没有了鼻息。
“王爷,他死了。”何必说道。
李均景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孙贵,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那个人是根本没想让他活着。”
“是许府的人吗?”
“不知道。”李均景瑶瑶头,说道。
“但是他这些日子确实是和许府的人有瓜葛。”
“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在我看来,没那么简单,孙贵从二十年前就进入齐王府了,而当时的许府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势力,许义这些年在外带兵打仗,甚少回到建安。”
“二十年前.....”何必想了想,还是没明白,二十年前他们都还没出生,当时的时势是怎么样的情景他也猜想不到。
“会不会是后来他才叛变的呢?”何必问道。
李均景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当年孙贵进入齐王府时,只是个勤快的秀才,这一路上爬到了管家的位置,颇得父王器重,齐王府的管家,油水是最足的,平时吃穿用度也皆是上品,而他却做了这么一件注定不能善终的蠢事,这合理吗?”
“奴才去查了一下,发现二十年前,正是新皇登基后,孙贵才进入齐王府的。”
“二十年前,新皇登基后,那为什么要在一个最与世无争的王爷身边安插眼线呢?”
“二十年前,能够在老王爷身边安插眼线的也只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均景横了一眼,这时他意识到自己想脱口而出的是什么,便慌忙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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