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司马言,司马言并没有她想像的那般高兴,反而提醒道,“近日,你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我的病己大好,你再来会让人生疑。”
秦清恍然大悟,“对,对。”她看着这一间小屋,司马言被软禁在这里己经大半个月了,当真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如果,如果消息没有传出去,他们真的会杀你吗?”
“不知。”
“酋长是什么态度?”
司马言道,“我醒来以后,酋长只来过一次。”
“啊?”秦清诧异,“他这是避而不见?”
司马言点点头。
“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嗯。”司马言道。
秦清这次没有呆多久便离开了,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罗泊,他正在阳光下看书。
“三公子这样看书会伤眼睛的。”
秦清朝他走了过去,施了一礼,罗泊周围的人都很紧张,便要上前询问是何人?被罗泊阻止,“我认得你,你是关雎楼的人。”
秦清笑道,“三公子记忆好,眼力好,不过,在太阳下看书真的会伤眼,三公子还是移到树下吧。”秦清指了指不远处有一棵大树。
罗泊笑道,“医者说,我每日必得洒一个时辰阳光。”
“每日吗?”
“是。”
“若是下雨了怎么办?”
罗泊一怔,“医者没有说。”
秦清本是玩笑话,见他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由得笑了。
罗泊见她笑,也笑了。
“三公子”罗泊身边的奴仆提醒。
“说说话也不行吗?”罗泊皱起了眉头。
奴仆不敢言,低下头去。秦清见了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只装着糊涂。
“三公子的书看完了吗?”
罗泊拿起竹简,“完了,在看第二遍。”
秦清惊讶,“学霸呀。”
“那是什么?”
“三公子学习好。”
罗泊颇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也是无聊,只靠它来打发时间。”言语之间很是无奈。
“明日奴再给三公子带两卷来?”
“嗯。”罗泊点点头。
秦清要送书的事自然很快被如夫人知晓了,便要去阻止,那知第二日,当听到儿子开怀大笑的声音时,她生生止住了步伐。
儿子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从来没有。
虽然他也常常挂着笑容,只限于浅浅的笑容,礼貌的微笑。
“嬷嬷,那是阿宝吗?”
“是三公子。”
“他从来没有这么笑得开心过。”
“是。”雍尼嬷嬷也十分诧异,“老奴也没见过。”
如夫人深吸一口气,“那人就是关雎楼的秦清?”
“应该是。”
如夫人深深的握住了拳头。
又过了几日,当秦清再次出现时,却被奴仆拦住了,“三公子吩咐,书就由奴拿进去,你可以回了。”
秦清问道,“三公子他”
“他正在休息。”
“那我等他醒来,亲自”
“不用了。”奴仆十分冷漠,伸出双手来。
秦清不情愿,但还是将竹简递上,奴仆拿到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留下秦清无奈的神色。
看样子,如夫人是真的不喜欢罗素,要得到她的支持太难,唉,上一辈的恩怨何必呢?
秦清只得离去,却是三步两回头,突然,她瞧见了一个人影,站在竹窗下。
那不是罗泊吗?
秦清站立住,也不知道罗泊是否看见了她,她本想朝他挥手,却见他望着天空,一幅忧愁的神色。
忧愁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是多么的残忍。
他因何事而忧愁?是因身体的残疾吗?
那么他眼神渴望的又是什么?秦清下意识的抬头,但见蔚蓝的天空上,几只飞鸟飞过,暗忖,这样的三公子与司马言又有什么两样呢?她低下头,未料与罗泊的目光相遇。
他看见了她,还是没有?
他的目光没有什么情绪,很空洞,又像是没有焦距,这让秦清吓了一跳,心里突然被什么狠狠一刺,她不敢多呆,有一种逃离的感觉,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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