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百里臻不回话,阿绫隔了一会儿,又大着胆子问:“殿下,选哪个?”
这话,听着怎么跟选秀女翻牌子似的。
只不过这牌子翻得花样新,是称呼。
百里臻当即丢给阿绫一个“本王觉得都不斜的眼神。
哇,这么嫌弃的吗?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不k。
阿绫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又来了主意。
既然这样的不行,那么不然在名字上下下功夫?
阿绫突然“恶向胆边生”,有些作弄地问道:“那么,如果殿下不觉得冒犯的话臻哥哥,或者臻臻?”
他要是再跟她在这种无聊的称呼上绕来绕去,阿绫绝对有信心出来让百里臻更难以接受的。
臻哥哥
臻臻
百里臻忽然觉得两颊边有些发热,手指一点点向掌心曲起,握成拳。
很努力,在克制着什么。
阿绫一扬眉,了然。
她就知道,这个人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估摸着想回头。但是,开了弓,是没有回头箭的,看他怎么圆回来。
哼,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还是之前的吧。”
百里臻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阿绫的瞎想,再一看,他已经恢复如常。
“是。”阿绫立即应道。
他不再揪着这事儿了,是很好,不过
合着,他就这么直接采取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一点儿也不好玩,她其实还挺想看看他被难为的模样呢。
算了,这事儿也算敲定了,他应该也不会再在这上面找茬了。
如此,倒也算是这人做了件人事儿。
大抵如今回头一想,也觉得自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掰扯,是一种无比幼稚的行为,于是,百里臻的眼睛,又从阿绫的脸上移开了。
别扭的家伙。
看着身旁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人,阿绫暗自想到。
越是相处得久了,便越会发现,这个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意外地有不少孩子气的一面。
无论男人多少岁,他的本质,始终是个孩子。
这是在现代的时候,她家那位日日担心她终身大事的母上大人,灌输给她的。她的意思是想告诉她,掌握规律,撩男易如反掌。
可怜这位还不到五十的老母亲,为了她只愿意和古董谈俩爱的笨蛋女儿,操心地白头发都多长了一根。
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作为一个不成器的女儿,阿绫表面乖巧地立在那儿搓手手,心里却开始使用起自己作为某厨的必杀技反弹母上大饶叮咒嘱语。
并非是她抗拒恋爱啊,现实情况是,放眼她周围一圈儿,能入眼的孩男子人有吗?长得比从地下挖出来的陶俑还磕碜,算了吧。还不如跟古董或者二次元哥哥们恋爱呢,省心省力还不痛,比无痛流对身心的损伤还要。
换言之,倘若她当初身边有个百里臻一半美貌的孩男子人,她也不会走上这条“爱上一个永远不能回家的人”的不归路了。
倘若她家老母亲要是知道她和这么好看的哥哥“谈恋爱”,一定做梦都会笑醒的。
虽然是假装的。
这么一想
忽然,有点想她。
来到这里这么一段时间,阿绫不是没有想过家,想过父母朋友,只不过,她不敢想,也强迫自己不能去想。
因为,倘若这么一想,就会陷入“他们没了我之后生活好不好”、“假如回不去该怎么办”的无尽思索中,这个思维螺旋的那一头,是黑洞,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扑面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绝望。
不,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不能
阿绫低垂着头,指甲使劲去掐自己的手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下,还在外面”
百里臻清浅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不大,却是一下子将阿绫,从那黑洞深潭中,拉了出来。
“诶?”
阿绫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声。她不清楚,究竟是百里臻刚刚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还是他之前了什么,但因为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以至于根本不知道他了什么。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根据现有情况进行判断。
所以,在外面了,然后呢?
光化日之下,要注意影响吗?
她又没怎么着他,既没拉扯他,又没骚扰他,什么在外面
阿绫觉得,百里臻这一整都奇奇怪怪的,完全不知道他各种行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之前是谁的,要角色扮演,要入戏?”
百里臻瞧着她呆愣的模样,反问道。
她,是她!
然后呢?他该不会想
阿绫眼珠子一转,隐约中迅速抓住了百里臻的意思。
嗯哼,这个男人姑且也算是孺子可教,居然比她想得都多。
若要装,确实该从头装到尾,一刻都不能放松的。这种想法没错。
他可真是个才!
“那,夫君觉得方才那碗甜豆花如何?”
理解他的意思之后,阿绫这边一翻眼皮,一变眼神,开始“入戏”,速度之快,根本不给百里臻打任何招呼。
不是很肤浅地“入戏”,而是要“入木三分”的那种。就比如,顶着这张堪比烤焦聊大饼上撒了黑白芝麻的脸,用比白糖还要甜腻的声音,故意恶心百里臻。
谁让他先挑的这头的,又是要真话,又是要入戏,要做他的万能好下属,自然他什么就是什么咯。
噫,想想都觉得刺激无比呢,反正她自己也看不见,就恶心恶心别人吧。
“不怎么样。”
百里臻僵着一张脸回答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那碗甜豆花,还是在阿绫腻死饶演技。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你这个人真讨厌,又开始口是心非了!”
阿绫嘴唇一撅,顺口就娇嗔地抱怨道。
嗯,“料”很足,“味”很正,反正,她自己都当成是真的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