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朝抱枕扫了眼:“就像你让它开口说话那么难。”
帝居意味深长点点头,信心十足开口:“其实也不难。”
指腹还没触碰到抱枕,唇角的笑意就逐渐消失,整张脸变得凝重而沉肃。
楚辞见状,也翻过抱枕细看,顿时大惊失色:宝蓝色的加绒长裙,外套是月牙白的针织衫,两肩处纹绣了栩栩如生的蝴蝶。
往下看,裙裾末梢多了抹深红色的印记,像血印。这是萧宝卷癫狂咬人那天,潘玉儿因为焦急而划破了手指,又在急救室外等待时揪着裙裾而留下的痕迹。
至于这件外套,是她看到潘玉儿穿得实在单薄,便让帝居从公寓拿了件自己的外套送过来,正是月牙白的颜色,对肩处纹绣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楚辞指了指自己的腰后,刚坐上去,它就出现在那里。
帝居眉峰蹙了蹙,谣迷石投射出来的光线落在它的手腕上,银色手表显出自己的形态。
凭空出现,又在谣迷石的光束中露出手表雏形,可在此之前,他们可以确定的是,整个房内根本没有这个抱枕娃娃,
楚辞握住帝居的手腕,将他掌中的谣迷石对准娃娃的脸,幽紫色的光束扫射之中,逐渐浮现出一张精致的轮廓:“玉儿,是你吗?”
抱枕娃娃说不出话,楚辞忙不迭扯了扯身旁的帝居:“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让它说话吗?”
帝居摸了摸鼻尖,第一次说话这么虚软没底气:“得研究一下。”
毕竟让一个物十开口说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谣迷石在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时间问题。
“打扰了——”
楚辞敲开萧宝卷的房门,四周空荡荡的,顿时心有戚戚,不会连他也凭空消失了吧?
帝居放下手中的托盘,牵着她走到一旁的书桌上:“卫生间有动静,听声音像是在洗脸。”
绕开满地卷成团的稿纸,桌上那幅素描画随即映入眼帘,正确来说,是只有半幅:一棵树,枝繁叶茂,上头栖了只鸟。河流隔着沙砾地,与天穹连成一体。
刚才说了,这幅画只有半幅,也就是说,这里头,所有呈现出来的物体,都只有半个身体。
一声撞响,衣着凌乱的萧宝卷满头滴着水,踉踉跄跄走出卫生间,瞥见茶几上的饭菜,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楚辞朝帝居看了眼,心说:不是说思念一个人就会食不下咽吗?毕竟当年的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帝居捏了捏她的鹅蛋脸,回她:如果你知道自己垮了,就永远无法见到心上人,你会选择颓丧还是振作?
这么一问,一切的疑惑便迎刃而解了。细细一回想还真是,找到他的第一步,也是从振作开始的。
楚辞将手中的抱枕娃娃放到正在喝水的萧宝卷身旁:“它,就是玉儿。”
“咳咳咳……”
萧宝卷呛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酸,神色复杂盯着娃娃那张与玉儿相似的五官,不可置信开口:“你们……确定吗?”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变成物十就变成物十了呢?
帝居神色淡漠反问:“你与她朝夕相处那么久,难道就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吗?”
“不过才三个月,能久多少?”
“有些人只需一眼,就可以认定一生。”
被他一句话噎住,萧宝卷再次看向抱枕娃娃,陷入了沉默之中。
离开萧宝卷的房间,我单独拎出那句话,笑意盈盈问他:“你刚才说那个让你认定一生的人,是我吗?”
廊道一侧的灯光亮如白昼,勾勒出一脸慵懒的轮廓,斜靠在墙上像逗猫似的逗我:“说者无心,听者倒有意了?”
哪里无心了,分明极其用心。
“帝筳簿,我也是。”
从在芙蓉潭见你的第一眼,便将你的模样刻进了骨子里。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下颌,微扎嘴,有些疼。
他笑,一手环腰一手箍腿,将她向上一托,让她高出自己半个头:“这下够了吧?”
言下之意,索吻呗。
她羞赧挣扎着:“这里有摄像头……还在走廊边,万一有人经过,可丢人了呢。”
“那又如何?”
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欠揍模样,可把楚辞气坏了,可又没法挣脱他的桎梏,只好试着跟他讲道理:“堂堂一个盛名在外的微表情心理专家,作为外客,理应保持稳重得体的仪态,不然人前人后表里不一,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有损害……你说对吧?”
一番舌绽莲花的诱导,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我跟自己的妻子亲热,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楚辞:“……”
早知如此,就不该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可这一世,他还没娶她呢。
“没有红本本,就不算是夫妻。”
帝居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脚步声传来,有人在上楼。
“快放我下来。”
楚辞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明明脚步声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口上,惊惧极了。
视线忽然一晃,瞬间被他带进一个房间,身体沿着他的手臂滑落,后背抵上房门的刹那,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
对于小姑娘的薄脸皮,他只能护着,可不能戳破,不然就会自食恶果。同样的,对于能讨到的甜头,自然不会放过。
“请等一下。”
余婵美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瞥见眼前的阵仗,略带不悦,“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在一旁解释道:“是老爷报了警,这几位是负责来查看情况的。”
“打扰了。”
这温雅的嗓音,有些熟悉。
还没等楚辞细想,耳边浮动着他粗沉的呼吸声,灼烧她的脸庞。腰上搭着紧实的长臂,将她圈得严严实实。伸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乱来。
帝居用鼻尖刮蹭瓷白如玉的脸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两人心照不宣,静心偷听门外的对话。
“有劳各位警官跑一趟。”余婵美压下对萧鸾的各种不满,维持仪态,“可这件小事,我们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
方谷一温文尔雅朝她一笑,言语却是掷地有声:“偌大的别墅忽然凭空失踪一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下,两人直接杠上了。一人生拦几人欲进,双方就这么僵持胶着着,这样下去可不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