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芷晕红了脸颊,腼腆一笑。真是奇怪,之前不论是谁夸她,都像是一种敷衍,即使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可他这么一夸,倒让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上次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和芷,O型血,双鱼座,热爱大海和蓝天。你呢?”
“无名。”
吴?
“日文旻吗?”
“无名的名。”
和芷掩唇,忍不住笑道:“你也太幽默了吧。”
趁现在,她拿出手机:“留下联系方式吧,以后方便沟通交流。”
他摇摇头。
“不肯给吗?”
她怅惘呼出一口气,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跟男人要联系方式,居然这么快就被拒绝了。
“我不用手机。”
“......”
那、那也行吧,虽说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可毕竟每个人的习性不一样,得相互尊重。
余光瞥见一旁的架子上有几支水性笔,就是放的位置有些刁钻:“你等我一下。”
恨天高加踮脚,还差一点点。
温热的胸口忽然贴近,轻而易举拿下水性笔:“给你。”
和芷红着脸接过,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指腹,心头一颤,忙用海藻般的长发遮住妆容,在他的掌心中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你直接搜,可以加我的微信。”
“了解了。”
后边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和芷心慌意乱退开几步,保持适当的距离:“我先、先走了,以、以后常联系。”
待她离开后,‘无名’再次凝视还残余在掌中的温热,攥紧。属于她的馨香萦绕在鼻翼,不断敲打着他的心房。
梨园,阁楼内
幽紫色的浅淡光泽不断从房内投射出来,闪动频率过于频繁,久观,极其刺目。
“圣女,你小心些。”
潘玉儿在一旁满脸焦灼。自楚辞答应帮她,这个状况已经维持了好几天。琉璃移魂阵明明已经启动,可为何谣迷石除了发出幽光,再无半点动静。
“要不我们等太......”
“玉儿!”楚辞不断催动体内的灵力,秀额遍布汗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曾经的身份!切记!”
嘭!
楚辞被谣迷石弹了出去,撞落在地。而原本的幽紫冷光顿时衍变成烈烈红焰,那模样,如同一只熊熊燃烧的怒狮。
“楚辞!”
帝居推开门扉,眼看着她受伤,却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心头如被线条密密麻麻缠绕,又抽又疼。
“我、我没事......”
喉头涌出一片猩甜,被她强行咽了回去。不想让他担心,便吐着微弱的气息,转移话题,“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墨轩参加他们为你举办的上任宴会吗?”
帝居眼底晃过一抹温柔,喉头上下滚动:“放心不下你。”
满场的恭维,觥筹交错,却独独没有她的笑容。
谣迷石回到他的手中,幽光逐渐淡了下来:“它伤了你,我不能让它再留在你身边。”
“筳簿。”楚辞强撑着身体,尽量维持平和的声线,“再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不好!”
她扯了扯唇角,笑:“你怎么还是那么霸道?”
“只要是关于你的,都与我有关。”
楚辞以最快的速度调节体内的神息,动了下目前尚可移动的手指:“我们帮帮她吧。”
隐没在黑暗中的潘玉儿移动着莲步,朝他福身:“帝先生,只要你们帮我完成心愿,我的心脏就可以为楚辞小姐凝练精魂,恢复元神和躯壳。”
伯庸城第三分局,狱中
正闭目养神的周兮听见脚步声,唇角扯出一抹笑,髣髴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你终于来了。”
来人神色淡淡:“我只是来取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一等就是几百年。”
“我要的东风来了,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周兮不再说话,阖眸,髣髴进入了深度睡眠。
那人穿杆而过,尖锐的爪子穿破周兮的脑袋,穿过脑膜,绕过额叶脑,抵达颞叶,逐渐汲取出藏于里头数百年的异蜮濛条,团在掌中,露出极其阴鸷的笑容。
幽幽灯光清暗,投射在地板上,将长影笼罩出几抹浅淡又清悠的光线。
帝居静坐在床沿边,指腹正替好不容易睡过去的楚辞掖了掖被子,眸色光泽轻柔。
廊檐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帝居五感敏锐,在不吵醒她的情况下,火速追了出去。
廊道尽头,立了一道黑影。两侧的羊角灯跌落在地,灼燃了团拢四周的纸罩,黑雾幽幽飘浮在上空。
‘黑袍’转过身,踏着熊熊的雾光,从黑袍中迸射出来的阴泠寒光如同尖锐的刀片,将两侧的树丫和廊柱劈砍,入目之处尽是斑驳。
移形换影,‘黑袍’瞬间移到帝居跟前,火苗烈烈之中,传出沉黯的粗噶声:“你不怕我?”
帝居持身正立,俊拔的长躯稳如泰山:“我为什么要怕你?”
‘黑袍’仰天长笑:“因为我杀人不眨眼!”
帝居并未理会他阴鸷的笑声,从后掏出谣迷石,上头的幽紫眸光髣髴上了灯泡一般,光泽源源不断:“你是谣迷石的主人。”
不是疑问,是肯定。
‘黑袍’看了眼紫光灿烂的谣迷石,粗噶的声线低了几分,似在喃喃自语:“果然是你,也只有你才能让它如此俯首帖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他的外孙......”
外孙?
帝居眉头微蹙,并没有过多深思考,只择出萦绕在心头的疑虑:“谣迷石已被激活,琉璃移魂阵法也已经启动,为什么无法打开连同的两者的通道?”
“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给你送一样好东西。”
‘黑袍’迅速敛去孤冷的萧瑟,双掌托起一蠕动的颞叶庚条,将谣迷石握在另一掌心,双掌缓缓交合,清光与幽紫彼此相缠,反手一挥,谣迷石滚落在庭院中央。
光泽一闪一顿,好似鼻腔中的呼吸一般。
狂风忽从四面八方涌来,树梢如抖动的筛子,飒飒又凌冽,卷起一地尘埃。
门扉乍响,丝桐古琴飞身而出,紧随其后的是那抹陷入沉睡的纤影。
帝居心头一凛,却被‘黑袍’凝出的结界所阻:“今天,我就教你如何打开两者的通道。”
丝桐古琴落入他的掌中,拨弹声凌厉又迅猛,磅礴又尖锐,钲然沁骨。凝出的光刃不断刺向谣迷石,髣髴要将它切割成碎片。
帝居捂着脑门,里头的神经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抽拔撕扯,痛得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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