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初讨好王府时候说万事以王府为首,如今也正是了了他们的信誓旦旦。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后来,王施跟着她的师傅聂三娘来到漠北。而她师傅聂三娘,则是来这漠北寻她二姐的庇护,她二姐秋二娘,在漠北算是比较有地位的存在,约莫一年前嫁入酒府为妾,原配不争,那摄魂眼收放自如,迷得酒府当家神魂颠倒,府内众人都得唤她一声。
秋夫人。
秋二娘给她们两师徒在酒府偏僻之处安排了住所,不许任何人打扰,因此,虽青瑶来酒府已有两日之久,三人还是未见一面。
此日还是王施出门买些常用物品,无意中听得人群讨论,从中原来的俊俏公子才生了好奇之心,因此才见到了他们三人。
她回去酒府后,跟聂三娘细细其语良久,是夜,她们二人潜入秋二娘的房中。
秋二娘比聂三娘年长两岁,却因在酒府养尊处优,日日以那奢华之物养身,肤白细腻,容颜姣好,看上去却比那聂三娘年轻个好几岁。
她见二人前来,眉头一蹙,“三妹,不是让你俩这段时间别来我这,有何事都让丫鬟传信的么?这几日那老头派人盯我盯得紧,勿要让他寻着破绽。”
“二姐勿慌,我们俩躲个那小角色的眼目还是可以的。”聂三娘轻声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哦?三妹但说无妨。”秋二娘起了些兴趣,用丝斤轻轻擦去嘴角的燕窝水渍,“尝尝吧,这上好的血燕可不是随处都可以有机会吃到的。”
“妹妹知道二姐一心想要除去这酒府夫人,自己居其位,但上次的海棠花已被识破,再想要往她那施毒可难于登天,因此,不能直投,只能通过旁人之手。”聂三娘徐徐道来,“酒府大公子酒无骄本是最佳人选,可他武功高强,想来不容易攻陷,如此只能选择第二佳人选。”
“妹妹的意思是我当家的?”秋二娘蹙眉问道。
“不不不,姐姐误会了,虽说姐夫爱姐姐如命,但那酒夫人毕竟是他原配,他可是万万下不去手的。”聂三娘摇头否认,续道,“姐姐忘了酒府除了酒无骄外,还有那虽不是正统血脉,却是酒夫人亲手抚养长大视作亲血脉的人么?”
“你指的是酒无心?”秋二娘愕然问道。酒无心是酒夫人大哥的儿子,却早早父母双亡,酒夫人见他孤儿可怜,接过酒府当亲儿子抚养,如今已双十年华,却尚未婚配。
聂三娘这些天在酒府一直收集情报,对于酒府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基本了解。
她似是猜到二姐心中所思,低声浅笑道:“酒无心虽是一直由那女人抚养长大,他却是一自大自负,不知念恩的财狼,他文不成武不就,他一直对于外面人只知酒府有大公子酒无骄,却不知有他酒无心一事耿耿于怀,此次那女人病重,他却无前去瞧上一眼,反倒整日在酒肆大醉,怨天尤人,若是以他入手,应会有很好的效果。”
“哦?听妹妹语气,已有万全之策?姐姐洗耳恭听。”
聂三娘眼神示意王施,王施会意便轻声说着,“二师伯,酒无心日日寄情于酒,便是觉得世上无一人懂他敬他,虽然府中众人都面前唤他无心公子,背后也是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若是此时有一解语花在他面前,给他信心,他必会认为这朵解语花是他的知己,加上摄魂眼的作用,长久而之,他必事事都听从该解语花。”
秋二娘呵呵一笑,眼波媚人,“想来施儿有了合适人选?”
“施儿不才,虽相貌简陋,也愿毛遂自荐。”王施浅笑,柔声回道。
“待施儿这朵解语花把酒无心迷得昏头转向,然后便要让酒无心给那女人下毒了是吧?”秋二娘掩唇媚笑。
“二师伯所言不错。”
“那若是他们又把那中原神医请来呢?”秋二娘质疑道。
王施自信道:“从中原前来最快也要五日,我们给她下断肠草最多也只能撑过三日,待那人赶到之时,管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看着那尸体悲叹了。”
到那时,待那神医归途,孤立无援之时,她便把那神医劫走,想那慕公子待他这般上心,定会前来漠北相救,有此人质在手,何愁那人不就范?王施在心中暗忖。
“如此我便静待施儿好消息了。”秋二娘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妹妹,我就不留你们了,我当家的应是快前来寻我了,好走。”
见她下了逐客令,聂三娘与王施便又回到她们那偏僻角落里去。
“迟早一日,我要取而代之。”聂三娘狠狠地说道。过着锦衣玉食、奢华生活的二姐实是令她妒忌万分,对她们又是这般爱理不理似瞧不起的模样更令她心里自卑作祟。
王施不敢接话,从背囊中取出一纯白色衣裙,对着铜镜仔细化了个淡妆,再以白纱蒙面,环佩叮当,香风细细,细步生莲,她面对铜镜,满意一笑。
“师傅,我这便前去偶遇这酒无心酒公子。”她柔声说道。
她晃身来到下人口中酒无心常去的那家酒肆,只酒无心一人在那喝着,旁边已密密麻麻堆着些空的酒瓶子,他正一杯接一杯地往杯中倒着。
说来这酒无心也算是个五官端正的俊俏公子,却因整日沉浸在酒中,使得他面容浮肿,双目无神,失了几分颜色。
王施急步向前,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干嘛抢我酒?”酒无心已有些醉意,他醉眼朦胧中瞥向抢他酒杯之人,竟是个娇弱的蒙面女子,恍然间如天仙一般。
这初见之缘,若是他知道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他必会毫不犹豫地离去。
可惜他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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