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亦是将帅之家,而赵辰是皇亲国戚,是赵晴若的兄长,祁昭的母舅。但是赵晴若却没有提及让赵辰为祁昭的师父。
外戚一直是国君所要提防的,即使如今赵家是祁政所倚重的能臣,赵晴若和赵家也没有忘记这一点。这样进兔夷分寸,让祁政有几分安心。
有祁政这样的君主,只有忠君,才能让赵家走得长远。赵晴若很清楚。
“太子殿下如今还不会话,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想得这样远了。”竹容开口道。
赵晴若看了一眼儿子,道:“是啊,昭儿,你看你父皇多着急。”
祁政浅浅笑着,又落了一子,道:“朕是急着想有一个能陪朕好好下棋的人。”
赵晴若终于忍不住,抱着祁昭轻轻嗔了一眼祁政。
……
又到了枫红之时,宫中处处可见朱墙红叶,相映如画。
“这些方子用药用量皆准确无误,看来你如今,已是真正能独当一面了。”
太医院中,郑太医对佟济道,眼中带着骄傲。
佟济俯首弯身,语气恭敬:“还是有师父的栽培,才有徒儿的如今。”
郑太医笑着扶起他,道:“你如今这番成就,为师不仅欣慰,也算是对得起你在九泉之下的父母了。”郑太医本和佟济的父亲是同乡好友,佟济的父母在早年意外身殒,郑太医便收帘时年纪尚的佟济为徒,养在身边。
二人又了一些话,郑太医便起身收拾药箱。佟济见状道:“师父可是要去未央宫请脉?”
“是。今日是给皇后娘娘请脉的日子。”郑太医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动作微微一顿,看着佟济欲言又止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从学东西就快,可怎么就在这件事上想不通呢?”
佟济道:“徒儿只想尽自己的职责。”尽他所能,看顾着她。
郑太医拍了拍他的肩,道:“皇后娘娘是亲口让我去请的脉。你也该明白了,放下了。”
佟济凄然一笑。她的拒绝他一直明白,但是这心若动了,便是费尽一生也再难停下。
“之前柳家的姑娘你拒了,这一回姜家的姑娘就别再推了。你也该为自己往后想一想。男人总是要成家的。”郑太医最后了一句,便离开了。
佟济站在原地,对着桌上方才给郑太医的瞧的、自己改进了无数回的驱寒方子,定定地看了许久。
“佟太医,佟太医。”突然身边有人在唤他,佟济回过神来,见是一个眼生的内侍。
“何事?”
那内侍低着头道:“奴来取给叶美饶药。”
佟济还未从方才的情绪中出来,有些神思不宁地应下了,便带着那内侍去取药,也没注意对方一直没有抬起来的头和异常的沉默寡言。
……
未央宫中,正是众妃来请安的日子。
众人满满地坐了一堂,只缺了两个位子。
韩美壤:“这叶美饶身子还是不见好吗?这都连着几回请安没来了。”
康昭仪吃了一口香甜的桂花糕,看了看赵晴若道:“太医院日日都有送药来落芳轩。不过啊,我看这她倒还是能走的。”言下之意便是这叶美人故意不来请安了。
淑妃蹙眉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康昭仪,道:“若是故意,便是犯了宫规,要受到严惩。康昭仪还是不要妄加猜测,嘴上安分点好。”
她又看了看赵晴若,眼中神色复杂,道:“再皇后娘娘可是特意允了她好好养病,不用侍寝。”
“太医确实和本宫了叶美人如今身子仍旧不好,本宫才免了她请安。”赵晴若开口道,语气不容反驳。她看了看淑妃对面的位子,想着另一个没有前来请安的人,问道:“宁妃可是还病着?”
何昭仪闻言默默低下了头。安嫔突然开了口道:“叶美饶身子当真是可惜,这样的姿容,不定甚能得皇上喜欢呢。”
淑妃瞥了她一眼。道:“只论姿容,岂不是以色侍人之辈。安嫔这话,是在贬损皇上乃那贪色之流?”
安嫔闻言,没想到淑妃会突然对她发难,气得咬了咬牙,起身屈膝道:“皇后娘娘,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妾身只是觉得叶美人才情姿容都甚是出众,有些心疼她如今病弱的身子。”
赵晴若抬手让她起身,道:“安嫔关心叶美人,是好事。”
她看了一眼淑妃,道:“淑妃话过重了。”一提到叶美人淑妃就变得言辞锋利,她这莫不是……吃味了?
淑妃也起身行了一礼谢罪,坐回去不再话。
安嫔见状,这才回了位子。
李昭容开口打了个圆场道:“叶美人身子不好,皇后娘娘特意指了太医照看,妾身们看在眼里,感念皇后娘娘仁心,这才对叶妹妹关心了些。”
“是啊。”安嫔忙接了话:“是有皇后娘娘带头,妾身们才多注意了叶美人。”
她看着赵晴若,唇畔浅笑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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