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崂寻回女儿之后,便带着孩子祭扫了慕梨子。之后便把欢喜殿当了育儿苑,自己甩手,只顾得日日喝酒买醉。
一日半夜,月崂宿醉,难得起来,见女儿坐在小床之上,并未睡下,奇道:“雪儿!”
雪儿却不理他,巴巴地瞪着窗外。
“雪儿!”月崂顿时酒醒一半,自己对女儿又是疏忽了。
他走过去,抱住孩子。
雪儿说:“娘亲,我睡不着。”
月崂心一紧,抱了孩子出声哄着。孩子回头见了是他,赶紧躺了下去,迷迷瞪瞪睡着了。
第二日,月崂带去欢喜佛殿,孩子连跑带跳的,跟什么事都没有了似的。
“弥勒,你可看出雪儿有何疾恙?”
“孩子是在钱塘找到的?”弥勒示意手边人退下。
“是啊,钱塘江边。”
“那就对了。应该是江边水急,惹了幽怨。”
“那钱塘民风淳朴,如何染得?”
“怪就怪那一处风物太盛,景色太好,雪儿想念啊!”
“想念?小小年纪,她能想念谁?”
“皮囊一世,总归需要一个依靠信赖欢喜之人,这又跟年纪大小有何关系。况且雪儿五百年资质,只是修得人形尚小罢了!”
月崂急得揪住自己的头发,很是暴躁:
“这是哪个荒唐鬼给她指的路!去个什么钱塘!我定要揪着他的小辫子,来……!”
“佛祖!”弥勒不等他说完,赶紧打断。
啊?月崂吃了一噎。
“为何?”月崂冲口而出。
“你去问他老人家。”弥勒眯眯一笑。
月崂心想,滚你的蛋,老子敢去嘛!
“自然是要为了雪儿好。”弥勒笃信。
我却不信,月崂心里直嘟囔。
“那雪儿深夜失神之症,可有根治之法?”
“世间事情,都有解决之道。这个雪儿,要么留在我欢喜殿内,我度化她入佛,守其慧根;或者你让她回归钱塘,潇洒度日,只是你和她,都得忍受些许离别之苦。”
“你让我把雪儿交给那个黄口小儿?不行!没门!”
“那敖萨可不是黄口小儿,他是正经龙王,血脉端正醇厚,并非你所想之人。”
“我不与你口舌之争!今日雪儿就给你留下,让她在你身边欢喜度日吧。”
“那我自然欢喜。只是你,月崂……”弥勒欲言又止。
“我如何?我哪里就会不欢喜么?”
“司眠与那孔星河,早已……”
“什么东西,我不想听。”
“呵呵,那你喝酒去吧。”弥勒知道世人都是无法劝诫,倒也不理他:
“雪儿我自热会与你照顾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
“缘何我这句话你就放心,敖萨的话你却不放心?”
“他一夜杀人十万你听过吗?性情暴戾,如何能理?”
“暴戾?我也曾打得你‘东风夜放花千树’咧!”弥勒也没高声,月崂似乎没有听见。
弥勒施施然带着雪儿走了。月崂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的霁寒宵,觉得世间孤独苦寒之人,莫过于自己,遂出声嚎叫,万般无赖。
如此无聊,一年一年的流水过去。
雪儿寄宿欢喜殿,整日修习佛法。只是偶尔回来,月崂教她玩一玩紫刃。紫刃认主,雪儿不习便会。
加之雪儿心思通透,将天上法器秘咒也解开了七七八八,月崂心喜,却不知道她这一身本事将往何处去使。终于明白紫金当年对自己的担心。突然想,如果当年把孩子留在下界,没准不用操这许多心。
今日述职大会,天上人间,万官来朝。月崂忍不住往龙族方队望了望,却没有见着那个小龙崽子,不知不觉,心底有几分失望。
雪儿作为雪月星官,欢喜佛殿内的小小内侍总管,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边。
“东海龙王携幼侄钱塘敖萨,参拜玉帝。”这敖萨应该是第一次入见,故而需要援引。
月崂一抬头,殿中站起一人,月崂只能望见他后背,感觉并不熟悉。敖萨长这样了么?健硕倒是健硕,只是平平无奇啊!
“敖萨参见玉帝!”
报上的名讳,明明就是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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