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一愣,这就开始了啦?他都没有举起来呢。
他的弓都没有举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来不及搭弓的他,扬手就把握在手中的羽箭追了出去。
被星离一箭瞄准的花茎,刺拉一声,毫无意外地就断了,星离的箭法在一众女使中,是翘楚。
只是那滴露水并未垂直下落,而是跟着飞出去的荷叶伞,往前斜斜地飞了出去。
而皎皎放手的羽箭,那箭镞上的小兔子甩着舌头,微张着小嘴就跟了过去,居然直到没入岸上的桂花树干,才抖抖地停下。
二人飞越上岸,定睛一看,里面有一滴露水,盈盈红色,看来那兔子早就被皎皎给点染打扮了一番呢。
“姑姑,你看,我成功了!我接到了这滴露水。”那滴露水被他晃一晃,就印染到了兔子的眼睛上去了,顿时一只白色小兔子,就活灵活现的蹦跶了起来。
星离这才反应过来,气笑了:“这分明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打法,我若不射断花茎,你如何得这一活靶子?我何尝不也是赢了。”
皎皎得意地说:“就是呀,这个游戏就是要一起赢啊。一起玩的游戏当然要一起赢。要不然,我就算是赢过了姑姑,也不开心。”
“就你古灵精怪。那你说吧,需要我满足你一个什么愿望。”
“真的嘛,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自然,我做得到就一定做。”星离不觉得皎皎会让她为难。
“那我要姑姑赐个名字给我。”皎皎说话跟脚不沾地似的,快得很,生怕对方反悔的速度会超过他的语速似的。
“什么?”星离没有想到,赐名?
“我不能再叫皎皎了嘛!过分女气。当值的地方我是天字辈,居然都叫我天帅,气人不!”
叫你帅还不好嘛!
星离噗嗤一笑:“这名字也是摆脸呢!”
“姑姑!”皎皎撒娇道。
“那你俗家姓什么?”
“皎皎并无俗家姓氏,以前当兔子,自以为姓白。”
“好,日后得了一个名字,我就写好着染染送过去给你。”
“姑姑,那我还有一个要求。”
“嗯?是我的那个要求给了你吗?”
“不是啦。这个是跟名字一起的。皎皎腆起脸来真的有够厚:“我的名字要跟姑姑你有关系。得让别人知道,我是姑姑的人!”
“这是什么要求!胡闹!”星离心塞:什么叫你是我的人!
“我不管。”皎皎耍无赖,赶紧打岔:“那姑姑你对我有什么要求,想让我替你办到的?我要是能做到的,豁出去给你办到!”
皎皎的两只小手搓搓,一副恨不得赴汤蹈火的模样。
星离不假思索地摇摇头:“从未对你有所求。”
皎皎心下一沉。不求。不就是无欲嘛!皎皎心里好不开心,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自诩还是很厚实的。
再不言语。
星离见他如此,情知是凉薄了他一些,故而找了一句话:“你的箭法,倒是让人赞赏!”
轻飘飘一句话呢,瞬间给皎皎注满了活气!
哇哦,一个男人,什么时候经得住自己思慕的女人的夸奖。皎皎立刻死灰复燃,恢复了他的生龙活虎之气:
“姑姑也可以射得很好呀!你呀,不要管你的脚下,就当是平地,你只需要眼睛,眼睛看住哪里,箭就会去哪里。”
“这么容易吗?”
“当然,我们下次还可以来试试。”
“好。”
“好。”皎皎欢快地应和。“那姑姑,咱们下个月又来呀!”
“唔。”星离也是个没有心的,随口就答应了:“只是我看你,当时眼睛也应该没有来得及看啊!”
我的眼里只有你,你不知道吧。
皎皎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痴痴地望着找话给他的星离。心想:我可看出来了,你还是舍不得我落寞哈!
总之,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到。目标在哪里,心和力都在哪里。对,就是这样。
“那我们回去吧。”星离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好哦!”皎皎爽快地应道。
他翘起嘴角,背着双手,踢踏踢踏地跟在星离身后,志得意满地回了通月小筑。
星离半路被一个小沙弥喊走,皎皎落单后,路上遇见摘花不归的天蓬。
天蓬开口就是取笑:
“嘻嘻,你小子挨了一肘子,脸上却要溢出蜜来啊?”
皎皎一听就来了劲:“元帅,你也看见了是吧?”
“我们又没有走远,切!你咋吃痛还一脸甜呢?贱不贱欠不欠哇?”
“我是男人哎,肉痛不算痛!”皎皎一抬下巴,傲岸得很:“心里快活就行!”
“哟哟,瞅瞅你之前皱皱巴巴的样子。她一来,你就浑身舒展了哈!”
“那是!通体舒泰!”
“那里还有一尊神呢,你不怕?”天蓬冲着霁寒宵努努嘴,吊梢了眼睛看着他。
“怕?我皎皎,爱一个人就不带怕天怕地的!”
“你喜欢她什么啊?论起来,能够艳压群芳的,还是你姐姐!”天蓬的眼界,可也真是窄啊。
“我喜欢她那一天的笑。它能让我在狂风中想等春天,在砂砾中能想起流水。能让日日如春的天庭变得四季分明,能让我读得天上人间的喜怒哀乐……”皎皎摸着没有胡须的光洁下巴,如诗人一般文绉绉。
“得得得,你这个臭小子!”
“你说什么?”
“我说你小子……”
哈哈哈哈,“我爱听,小子,小子!臭小子!我是不是看着就真的是一个里里外外,彻头彻尾的男人啦!”
哈哈哈哈。
天蓬暗笑:你是不知道做男人多苦吧!
要是皎皎知道天蓬心里在说这句话,他正有一句从人间偷来的话怼他呢:
正因为不能事事称心如意,人世才有意思!做男人,要是什么都四平八稳,那是没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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