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崂赶紧低头,在她的领口轻轻嗅了嗅,心中呀地一声,果然,那一丝味道没有了!
从前,每次喝酒,星离微醉之后,身上都会泛起淡淡的果梨的香气,这一点曾经让月崂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星离自己从来没有闻到过,月崂却非常肯定,因为他们俩最爱的就是在一起喝酒逗趣。星离虽是佛门弟子,却从未见她受佛法约束,佛祖赞她是心不染尘,佛根深种,从不约束她,这种宠爱,天上地下都少见。
所以,他有多次的体会,而且曾经戏说过:“哪天你要是走失了啊,你只要记得喝酒,我闻着味都能找到你!”星离是从来不信,但是月崂却深深记得。
如今这个味道,居然消失了,难道是凡间的酒不好使嘛!
月崂虽然靠这一条,暂且放下心来,但是心中还是半半地肯定了,这颗心,对星离,有相当不好的影响。想到花仙那样从容地让他捏死了,回忆起她最后那抹如同得偿所愿的笑容,让月崂不寒而栗。
星离,怕不是真正的星离了。
月崂扶星离倒在床榻之上,自己坐回书案前,脑子中一直在梳理星离,自己和花仙的关系,却摸不着头绪。
正在万般无法之间,听见星离在榻上梦中呓语,远听并不分明,他走到近旁,星离梦中一把握住他的手,眼角逼泪,苦苦喊了一句:“紫金,你当真负我?”
紫金?是父亲的名讳。
月崂大着胆子回了一句:“嗯!”
榻上的星离脸上的神色完全改变,面貌都几乎模糊,她哭泣着说:“你真心要为一个恶毒心肠的凡人,放弃所有嘛?”
“我不许你这样说!”
“你不许我说,不许我说萧远遥?她都要害死你了,你怎么还不醒悟……”
“我许她如此!”月崂就当自己是父亲,看过父亲在母亲遗体前悲恻的模样,月崂断定这个附身的人就是幽昙花仙,当年,也许也是一个爱而不得,所以,他大胆地问了一句:“幽昙,你想如何?”
被喊中了名字的“星离”愣怔了一下,随即大笑:“我要如何?既然你迷了心性,那我也来学你,我也要让你看看,一个人迷失了本心会如何!我来告诉你,我会让你和她,都尝一尝,永失所爱的痛苦,万劫不复!”
“你想让我失去什么?”
“我想……”
对方气息渐定,“星离”软软地眠在床上。
月崂赶上去推了一下,“失去什么?”
星离一下就醒了,揉揉脑袋,说道:“你推我做什么?”
“你,你,做梦了,我怕你吓着。”月崂见她醒来便不好追问。
“奇怪,我居然做梦了?”星离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月崂说:“司眠?”
“嗯?”
“你说你从来不会做梦?”
“是啊,佛祖面前,要的是清净无尘,我和摩伽二人,都是无梦之人,从不将事挂心!故而无梦!”
月崂越发肯定,刚刚那个,夜晚而出的魂灵就是幽昙花仙,她借自己的心脏转灵,自己仙身虽死,但是仙灵仍在。
这到底是和父亲有多大的仇怨,才会在这一万年后,丢弃自己的万年修行,挖心报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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