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还是默默不语,星离和月崂二人在这里住着,倒仿佛打扰了他的清静。
相安无事了几天之后,月崂还是更耐不住性子,想请辞。
星离却放心不下,找到王雨生,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四哥,为何你一人独自迁居到了这洛阳城,且住在这荒僻之处?家里人呢?嫂子和恪儿呢?”
雨生听闻她问及于此,知道终究要说,于是黯然答道:“一大家子,皆散了!”
星离大惊失色。
原来王府自从星离坠池,恪儿谜症昏死,后又死而复生之后,王家便被有心之人非议,说是不祥等等。恰巧雨生又疯魔难看,朝廷便把他发往外地做了一回巡按。没想到,他并没有散心,反而求仙问道,路上耽误了几桩差事,连连被贬。
端端跟他没来由地折腾了一番之后,早就赌气放言要自请和离。他却一口应允,弄得端端毫无退路,当真就回了钱塘苏家。苏家也是高门大户,哪里受得了这分气,没半年就把端端再嫁,自此与他,与偌大的王家都再无联系。
这期间,恪儿由王丞相做主,跟了大伯伯王大可。雨生觉得家中凄冷,官场也甚是无趣,便远远离了,蜗居在这洛阳城一隅,反而觉得很是好清静度日。一人孤身在外,已经十年。
这十年,雨生清淡度日,倒无不可。唯独心中能够回忆起的只有和端端的一点短暂的美好时光,还有和梨馨的一段交往。苦闷之余,发觉自己志向全无,只勾连于儿女之情,顿感对自己的万分失望,所以,刻意求仙问道,以求解脱。
只是今次蓦然遇见故人,他们还是青涩面庞,自己却已是中年之态,不免心中恍惚。
尤其是看见梨馨,这个曾让他亲眼目睹仙人道法的女子,一时不知道是悲是喜,看她和月崂二人交好,一边欣喜,一边惆怅。
待到梨馨问及他事,于是便吞吞吐吐说了能说的一半;把不能说的一半,给吞了下来。
星离心思单纯,得知他如今孤身一人,甚是凄惶,又想得道升仙,自然觉得可以相助,于是,真心传授他一些修习之法,以期他能得偿所愿。
这么一来,月崂的日子便有几分孤独。
即便每日晚上,星离尽让着他,也对他温存,他却心怀不满起来。连雨生都看不过去,很为难地问道:“月崂,我看平日梨馨对你还是好的,为何却从不与你交谈?”
“额,她于我有失语之症,一时还不能够好起来。”
雨生也是奇怪,那为何跟我说话依旧如前呢?第一日看她与那市井之人,也是能够流利对答的呀?难道还是对月崂心有郁结而不自知?
雨生没有多言。月崂也是笑笑就过去了。
“人间的生活实在是无聊。”这是月崂的心里话。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雨生笑了起来。
以前在天宫,还可以捉弄慕梨子,打趣大仙,调戏小女使,还可以去问遥城,还可以去广寒宫,有时候还去王母娘娘那里闹点儿事。
如今物是人非,以为人间有好日子过,孰料,一个雨生哥哥,变成一个中年汉子,志趣冷淡,不好人言;一个好好的司眠,居然要去当人家的梨馨,天天陪人打坐念经,撇下自己一个人。月崂心中不爽,晚上与星离独自一起的时侯,忍不住发了发牢骚。
“司眠,你不想知道这洛阳城为何冬季开牡丹嘛?”
想啊,星离点头。
“那我们去城中探探,没准后面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又是乖巧点头。
月崂心喜:“那明日一早我俩就去吧。”
星离却冲四哥屋子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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