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青、青墨,你们……说……”苏各已然语无伦次,“凡青,他说得可是真的!”苏各虽问着凡青,但却回过头,死盯着章子言的脸,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她虽来往生天不久,但也在师父给她的医书中涉猎到五色蛇,这种剧毒之物,长相俊美,唯毒难解!
“各儿,不必担心我已然知道是谁……咳咳,是谁要害我!”凡青说着话又咳了一小口血。苏各不可置信地看着凡青,今夜必定是个不安之夜。她将二指放在凡青脉上,脸上是凡青、青墨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慎重。
凡青的脉象稳妥,恢弘而稳健,正是一位矫健男子的正常脉象,并无什么不妥。只是他咳血不止,周身不同地方,间断地疼痛折磨着他,应该是痛苦万分,而凡青却只是强忍着只是小声抽声。
“各儿……庄公子要紧吗?!”赵青墨实在担忧不已,因为五色蛇到底有多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苏姑娘也懂医术?!”章子言实在忍不住疑问。
“子言药师辛苦,能否先帮我将凡青的伤口解开?”此时的凡青已经意识朦胧。“苏姑娘可是信不过在下,子言刚刚已经为少主上过止血愈合的药!”
“章公子别见怪,苏各只是对此毒的解法略知一二,想必章公子也只是缓和凡青的疼痛,却并未解毒!”章子言尴尬极了,他本就知道这伤棘手,本想着连夜去请师尊来帮少主解毒,这小姑娘说话太直白,除了让他刮目相看,更让他不知如何接话!
“麻烦青墨帮我把兰芝干草和三七磨成粉,子言药师去帮我取盆白酒好吗?!”青墨哆嗦着用小尾巴碾碎着干草和三七,章子言愣了半天,终是出门取酒。“等等,章公子,该是凡青顶信任的人吧,如今境遇紧迫,出门后凡青的伤势……”苏各在章子言推开门的前一秒,叫住了他。
“苏姑娘,请放心!”
“各儿……各儿……”此刻的苏各正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又溢出的鲜血,她一边擦一边落泪,那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会止不住,怎么会一直流,怎么办……”青墨听在耳中,疼在心里,如今这种状况,实在揪心。
“青墨,药粉碾好了吗!”苏各端着一盆白酒,眼睛红肿。一块白手巾完全浸入白酒中,苏各捏了个决,手指一点手巾,沥干白酒,开始认真地擦拭着凡青的伤口。
白酒白巾触碰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血终于慢慢止住了,但凡青竟然没有像常人那般痛到叫出声,他甚至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更没有醒来的迹象!倒不是凡青肯吃汗,也不是他已经死了,而是苏各心疼他,捏了个决缓解了酒精带来的刺激,因此带给凡青的触感,只有冰冰凉的感觉,然而这感觉却也让凡青周身慢慢冷如冰窖。这也是苏各最担心的一点,她知道仙法生热解决不了他的冷,只有普通热能,方可以缓解他的极寒蛇毒之苦。
“各儿~”青墨又叫了她一边,此时殿内烛火通明,温度也升高了不少。章子言和青墨一人一“龙”点起了许多烛台,章子言还将火盆增加了好些个。
苏各将三七粉、兰芝干草粉用自己的眼泪和成膏状,正当苏各准备为凡青敷上时,赵青墨拉住了她:“各儿……你等一下!”他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的小脑袋伸到药膏上,状似闻了闻,最后他挺起身子,突然用尾巴将自己头上的一只角生生地拔了下来!
“青墨!”苏各惊呼出声,赵青墨此时疼得摊倒在苏各手掌心,他拼尽全力,用小尾巴碾碎了自己的龙角,将粉末倒入凡青的药膏中,“各儿……搅……搅匀!”说完,仿佛耗尽最后一口力气,晕死过去。苏各将药膏递给章子言,让他搅匀、替凡青敷上。章子言迟疑了,榻上这位可是他们金沙鸣的未来,这小青蛇此举是敌是友?他犹豫了!
“章公子愣着做什么?!青墨并非一般蝮类,龙族割角好比寻常人剜心,你还在怀疑什么?!”苏各的泪匆匆地流着,从踏进这殿中,就没有停止过。此刻她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虽不懂青墨的用意,但他定是为了帮自己救凡青,只是这小傻瓜,自己拔了龙角,疼地晕死过去了,该如何是好?!
苏各的眼泪滴在赵青墨的头上,“滋滋”地疼痛,又将青墨疼醒。“各儿,别哭,庄公子要……要紧。”
“青墨乖,别说话,各儿这就帮你止疼。”她经章子言允许,慌乱地翻着他的药箱,想着帮青墨找些止疼的药上着。只是青墨并非普通人,一般的药物怎会见效。
“用这个”子言递给苏各一个药包。“这是……麻沸散?!”苏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并非嫡系龙族吧!用这个,虽然药效猛,会有副作用,但很管用!”章子言解释道。“你也一定有许多问题要问他吧,不想让他生生疼死,就别犹豫!”
苏各一把接过麻沸散,敷在赵青墨头上,青墨很快不再疼得哼哼,凡青慢慢地也放松了身子,二人都不安稳地睡着了。
此时忙了大半夜的苏各和章子言相顾无言,识趣的章子言退身屋外,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我就在门外,有事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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