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生微微侧头,随意地扫了那药方一眼,脸色仍如石头般的冰冷,只是淡淡说道:“跟前两日比,天麻和地参的份量加了三钱。看来,皇上的头风病又加重了。”
赵宛宜神情微变,眉间露出一丝隐忧,“父皇的病很严重么?”
“不算严重。除了天麻和地参,其余五味皆是固本培元之物,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确定么?”
“是的。”
说话之时,燕先生自始至终不曾抬头,只是慢条斯理地品菜吃饭。
他的长相其实算不得英俊,但颇有成熟男子的气魄,动作虽然慵懒,却又透着大家子弟的优雅气派,只那张面孔却是过份的白净,因是久不见阳光之故,连手指都白皙得透澈。
赵宛宜稍稍放宽了心,唇边泛起一缕笑意,“燕先生,那就是说——咱们还有时间筹谋布置,对么?”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刻意将“咱们”两个字咬重,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亲密。
燕先生一愣,愕然抬头,就见赵宛宜坐在方桌对面,轻托香腮,浅笑盈盈,纵是屋内晕满了腾腾白气,仍然掩不住那面如芙蓉的妩媚鲜艳。
“公主,”燕先生目光闪动,快速地瞧了她一眼,又轻轻垂下眼睑,“但皇上的头风愈来愈重,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却所剩时间也并不太多了。”
赵宛宜急忙追问,“有多久??”
“两至三年罢。”
“两至三年?”赵宛宜重复了一遍,喃喃道:“还来得及,这时间应该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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