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钟响。
南楚御祷省内还是一片死寂。
这样的死寂今日出现了很多次,不少人都麻木了,而稷下之宴已经进入中盘,许多人也应该对这样的钟声熟悉了才对……
然而看着擂台上那个被鲜血染红却屹立不倒的纤细身影。
所有人还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并不是开始的钟声,而是结束的钟声。
“第七场!水院弟子归明月胜!”
而在连续响起的钟声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第八场!”
“第九场!”
……
……
“她……”陈子楚看着擂台上横剑在胸不断喘着息的少女的身影,怔然开口,“她赢了多少场了?”
姬嘉树低头看了眼几案上已经完全失去热气的碗筷,抬起头静静开口,“不算耶律齐那一场,已经六场了。”
“这么快的吗?”陈子楚浑身一抖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擂台上脸色只是稍稍有些苍白的少女,“这么快就又六场了?”
明明稷下之宴那前六场给他感觉好像有一整天那样漫长,但不知为何几乎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又过去了六场。
难道是因为擂台上的一方都是同一个人吗?
算起来这也已经十二场了,按照之前的惯例这场漫长又发生无数场意想不到之事的稷下之宴也该结束了。
然而姬嘉树的一句话却粉碎了陈子楚的猜想。
“因为她的确比较快。”
“还有半个时辰。”
之前的六场对战包括耶律齐和嬴抱月那一战都是差不多是一炷香的时间,但接下来的这六场,全部都在半炷香左右就走向了终点。
眼前的情景太过惊人,之前无论是想要试探想要怀疑想要嘲笑的人此时都说不出话来,到最后大部分都只能愕然又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但好在姬嘉树还够清醒,这时他无比庆幸他从他那父亲那接受过的诸多训练。
少年清明的眼神注视着高台上不断挥剑的少女。
他清楚地记得刚刚那六场对战都发生了什么。
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只是眼前这个发展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和这世上的常识。
之前在以那样凶险的方式战胜耶律齐后,那少女毫不犹豫迎战下一场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甚至还一时引起了底下其他修行者的猛烈报名。
在众人眼中,擂台上的少女境界低微却用了诡异的方法胜了耶律齐,但不管她有多么妖异,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恶战,台上少女很显然已经强弩之末。
简直一阵风就能吹到,就这样还不自量力还不自行认输下台,还要继续迎战这简直是给其他学院送来胜利,毕竟是个打赢耶律齐的女人,战胜后还能吹一波,对年轻修行者而言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扬名机会!
所以刚刚为了第七场挑战的名额,擂台底下简直要抢破头,其他学宫的人也不讲究什么上台顺序了,最后还是个应声最快的火院学子获得了机会。
姬嘉树认得那个人,算上嬴珣他在火院排第四,按那嬴抱月的说法正是火院之前没上场机会四号种子。
然而这位四号种子,却注定不能拥有姓名了。
姬嘉树能看到台下叶思远的得意,对那女子的不屑和对胜利满怀的自信。
然而这份自信却只维持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火院弟子两招落败,剑直接断成两截。
高台下原本还跃跃欲试的其他修行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如果说一次还能算是巧合,那么两次算什么?
对姬嘉树而言,象征着一个可怕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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