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潼玉,阿执的面色显然没有方才那么冲动,这些事情无论是对于她还是清羽帮,或者尚不知在何处的潼玉都是至关紧要的,杨双的话她也不是不信,只是当下这是唯一的途径,如若这一条路都走不通,那就只有去找冯落尘赌一把了。
杨双继续道:“我来到云巅峰后,弟兄们皆有恩于我,教我识字,传我武艺,少阁主更是亲自将我举荐给仙老,他们都是我杨双的恩人,时间久了,仙老念我衷心,时常让我伴他左右,我万分感念那样安逸的日子,可是……直到那日,仙老收到暗士来信,鹤声竟然真的预谋对云巅峰动手,仙老是生气,可他在让我去跟踪鹤声前还是让我保他性命,谁料,当晚我竟在黑水河岸遇见了桃夭,她裹着一个黑色披风,即便遮遮掩掩看不清脸,但能在深更半夜出入云巅峰,乃至幽兰苑的人,除了她,还能是何人!”
杨双咬牙切齿,似是对桃夭万般憎恨。
徐耀宗瞧着阿执与曹善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暗叹是非恩怨终还是如无心插柳一般,没成想仙老一个按自己规矩赶下山的人竟成了昔日的毒蛇,要了他的命,想的这里,徐耀宗问道:“那桃夭是鹤声的什么人?他们到底密谋了何事?你倒是呀!”
桃夭平日里对云巅峰众人恭敬和蔼,没料到最后她竟成为了一根倒刺,这件事任在场谁都无法那么快相信。
杨双紧紧握着拳头,哽咽着喉咙继续道:“那晚我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密谋了什么,鹤声让他的手下似是跳下河水在寻找什么,桃夭与鹤声躲到一个悬崖下似是发生了争吵,我自知无法瞧出这些端倪,只好回到幽兰苑禀告仙老。”
曹善听到这些猛然起身死死盯着杨双,他万不敢相信他的师父将这样的人一直留在身边,“你是我师父从一开始就知道桃夭……”
而这样的不解,阿执亦有同感,细想之后,她顿时睁大了双眼望向徐耀宗,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犹豫之下还是没有开口。
“我绝无半句虚言,仙老知晓桃夭身份后,只命我死守鹤声,但对于桃夭,确实没有让我继续察看,我当时心中也有过猜想,仙老或许是要当面与桃夭对峙,可是这几年,桃夭不仅没有被赶走,而且更是在方方面面的行事作风上位同仙老。”
杨双的话,徐耀宗深有感悟,紧皱着浓黑的眉宇,沉声道:“我记得前一段时间,她召回了上百位四处云游寻找念山的暗士,我问她此举可是仙老之命,她倒是回答的坦荡,仙老之命谁敢反抗,我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直到仙老出事的前几日,她竟然命云巅峰所有回来的暗士不得探访仙老,我因为此事与她抗衡多次,她却竟然告知我,仙老得了肺痨,无令不得进入幽兰苑,我气急败坏便回了枢阁,千染亦是被多次挡在了门外,如今按杨双所,这个桃夭的野心,恐怕我们无法想象。”
徐耀宗一边指责桃夭的野心勃勃,一边担忧着之后的情形,可这些事情对于阿执来,倒像是一个早就埋好的陷阱,而守株待兔等着她的人正是桃夭。
阿执思衬着,问道:“我回云巅峰一事,是你听了桃夭的命令,还是仙老之意?”
杨双摆了摆头,很是焦灼地解释道:“不,我并不知道仙老是否生了病,而是大概一年多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仙老没有让苍穹传信给我,我以为云巅峰一切安好,可当我回到云巅峰想要求见仙老时,桃夭竟告知我,她正在考量是否该让我回南国,我当时吓坏了,更是将她所的话当真,等我傍晚躲在仙老窗外想要偷摸去寻仙老问个清楚时,我竟看见仙老趴在案桌上熟睡,而桃夭就在此时往香炉里添了一勺黄色的粉末。”
阿执轻抚着额头,这慢慢浮现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只会让她的担忧越来越多,回忆着自己熟知的毒药,黄色的粉末当真不多,想必问杨双,十之八九他也不知晓此物,若要明白仙老一个整日里精神矍铄的老头到底为何突然间显得如此疲倦,而桃夭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仙老在脉象平和下突然间丧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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