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玉走了,曹善躲在洞里的墙后沉沉叹了一气,他该怎么面对这之后的所有事情呢?
阿执离开了,她回到了京城,回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忘记伤痛,只记得仇恨的地方。
酒馆无非是她唯一的地产,更是她能够亲眼盯着冯易朗动作的地方,整日里她除了默写自己曾经背过的药经便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日昏睡。
无论在哪里,无论阿执是否在她的身边,橘总是一眼就能瞧出阿执的异样,她轻着脚步走入房里,那愈浓的酒臭味让她瞬间驻足在门口,她静眼看着只穿了件里衣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阿执,那种心疼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忍着屋中的酒臭和暗黑中的昏暗,橘轻手轻脚将房间收拾了个干净,等到阿执睁眼看着她时,她脑海里想到的竟是从前在白家的时候,那种温馨和安定貌似再也不会有了。
“姐醒了,饿吗?”
阿执趴在床上,一只脚耷拉在床沿上,被子也和她的身子一样歪斜着,若从前是懒散,如今便是浑噩。
以泪洗面已是常态,哭累了也就睡了,醒来的阿执眼睛通红,面色憔悴,声音亦是沙哑的。
“不饿。”
橘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阿执的头,那滚烫的热度一时间让她有些无措,“姐,你病了,我去给你找个郎中来。”
着就要转身离开,阿执敏捷拽住她,嘴角轻笑着,“你忘了,这大齐最好的郎中就在你眼前呢,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橘疼惜的坐在阿执身边轻手拂着阿执面颊上凌乱的发丝,不知为何,阿执突然皱眉推开橘的手,卷着被子往靠墙的一面转身躺着,没一会,那呜咽声便传进了橘耳里。
“姐”
不知前因后果,橘不知如何开口劝,叹息着正要离开。
“我想娘了,橘,我们再也没有家了。”
那抽搐的背影还有那沙哑的让人听不清字眼的话,在橘听来却是阿执最后的软弱,她回身倒在床上仅仅从身后搂着阿执,心里默默着,你还有我啊。
颓废了多日的阿执终还是振作了起来,可惜并不是她自己振作,而是有人突然来访,此人正是张凌才。
夜深时,凌才被影护送着来到了酒馆,看着多日未见的阿执那如死人般沉寂的眼神,影也不由得在心里叹气。
凌才身穿一件玄色长袍,当了几个月的官,形式做派已经看不出曾经的顽劣了,眉宇间竟让阿执从他身上看到了张潼玉的身影,她合眼让自己镇定,等在睁眼看着凌才时,影已经开口。
“少阁主已经将所有事情告诉了敬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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