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忙打断她的话:“此事疑点重重,只是空口辩驳不足为信,还需有切实的凭证尚可定论。”
康哥儿新丧,老爷势必不会愿意有人拿孩子的夭亡去做文章。
郑姨娘反应过来自己犯了禁忌,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禁不住抬眼望向齐大老爷。
齐大老爷面色晦暗,虽未说什么,但右手却紧紧地攥成了拳,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
郑姨娘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什么。
赵姨娘冷笑着看她那副怂了的样子,转而看向宋姨娘。
一个不行,就换另一个来同她对峙吗?
她似笑非笑,只等着看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闷葫芦,今日能开出什么花来。
目睹了方才郑姨娘被打压的那一出,宋姨娘倒是不慌不忙,仍旧气度沉稳地同齐大老爷请示:“方才我来时,带来了两个重要的人,老爷可否准许一见?”
她声音徐徐,目光沉稳,与急火攻心的郑氏和巧舌如簧的赵氏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她的神情,又似乎很是笃定一般。
齐大老爷忍住心中的被郑氏和赵氏惹出的不悦,点头示意。
不多时,小厮就带着一男一女进来了。
后面还跟着大宝。
赵姨娘一见到那男子,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姨娘。
宋姨娘只是对她回以微微一笑。
可就是这一笑,却让赵姨娘只觉如坠冰窖,胆战心惊起来。
男子见到赵姨娘,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脱口就是一句:“我的亲妹子喲——”
小厮在后面猛地踹了一脚他的腿弯。
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赵姨娘没想到他们会把她的亲哥哥赵宪给抓过来。
他知道的事可太多了……
她心中一急,先发制人道:“你怎么来了?是他们逼你来污蔑我的吗?”
“如今老爷在上,你受了什么委屈,被什么人胁迫只管说出来,不论是大太太,还是郑姨娘,宋姨娘,只管指出来告诉老爷!”
“老爷英明,一定会给咱们兄妹俩主持公道的!”
她一番话里暗藏深意,暗示着让赵宪随意攀扯出是受某个人的胁迫才来此的。
赵宪却哭丧着脸对她道:“我是栽在当场了,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哎……”
也自求多福吧……
赵姨娘顿时变了脸色。
赵宪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都认了不成?
来之前他对那些人都说了什么?是不是把她的谋划都和盘托出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赵姨娘恨不能当场掐死这个窝囊废。
大宝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上前同齐大老爷禀告捉拿赵宪的始末。
“小人照着小姐的吩咐,在杂市寻了一个训犬的行家,以小少爷喝的药和**来苦训了好几日,这才找到了这二人的藏身之处。”
“本想回府去找人来帮忙,没想到吕管事恰好带人来找到了小少爷,可赵宪却趁乱跑了。”
“小的想着赵宪肯定知道不少事,便同吕管事请示,跟几个兄弟一起牵着犬须循着气味去追,终于擒到了他。”
“旁边那个妇人,是他找的乳娘,小少爷在外的这些时日都是由她喂养着的,也可作证。”
齐大老爷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只觉得身心俱疲。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就算是水落石出了。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赵氏,沉声问道:“你是自己承认了,还是让你哥哥替你说?”
一句话如同万吨巨石,将赵氏最后的挣扎彻底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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