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的命是林将军救的,他对林将军忠心不二,若是知道那道军令不是林将军所传,必要要弄出大的动静。
如今,连皇后与太子都没法为林家平反,他们再闹出动静,受难的只有隐匿的林家军,大家逃过朝廷的追捕,好不容易平静生活,他们又何必打破这平静。
若要打破这平静,他们必要有所依仗,有一半机会重振林家军,否则就是以卵击石。
他相信,就算林将军活着,也不想看他们白白送命,宁愿他们蛰伏一时。
听完余沧海的话,陈恩沉默了很久,扯着余沧海衣袖的手慢慢松开。
他与余沧海交情甚好,对方虽然不,但很明显是安于现状的,那他苦守的秘密该如何?
他的身子不好,暗伤时时作痛,曾有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三年,若是带着这秘密死去,他定然死不瞑目。
怎么办?该不该呢?
陈恩心中的喜悦逐渐消散,憔悴枯瘦的脸瞬间失去神采,一颗心油煎般难受。
秋风微凉,杂草时不时晃一晃,似乎在怜悯期待落空的人们。
林遇深看着空无一物的木盒,一颗心再次陷入寒潭。
他与心腹有言在先,有事便可在此留言。
那日被抓捕上京,他临走之前,让几个心腹留意军中情况,黑水河一战疑点重重,父亲不可能通敌叛国。
父亲与他出事之后,再无那几名心腹的消息,时隔一年多,那几人应该凶多吉少了。
若是投奔了旁人,必然会在此留信。
他在逃的消息举国皆知,抓到他便是大功一件,那几人若有心投奔,必然会抓他请功。
林遇深抿着唇收回思绪,用油纸包好木盒,重新埋到原处,将上面稍作掩饰,这才慢慢站起身。
他幽深的凤眸望着苍,喉结微微滚动,闭了闭眼,良久,才抬脚离开。
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不放弃,想来看一眼。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林遇深不住地问自己,如何才能为林家和林家军讨回公道?
他是世人眼中的朝廷命犯,无权无势无财,仅凭一己之力,如何才能推翻圣上的裁断?
唯一的办法,只有时间!
没有任何援助,他必须自强不死,暗查林家军中的叛徒,壮大凌越镖局,与宫中取得联系,之后得看宫中的情势。
若宫中有力,那他就采用正当手段为林家平反,奉上林家被冤的证据。
若宫中无力,那他只能另辟蹊径,也许会冒下大不为而为之。
无论如何,如今能做的只有壮大镖局和找出真相。
这趟通县之行不能白来,实在不行,只能夜探军营。
顶替父亲位置的是华将军,曾是父亲的手下,也是未央城华家的人,从他那探听一番,也许有蛛丝马迹。
回到客栈,他刚踏上楼梯,就发觉所在房间的多出一人。
原本,他不会主动关注这种事情,令他惊疑的是,房中余沧海等饶气息。
沉默又紧绷。
可见多出的这一人,对他们的影响甚大。
林遇深狭长的凤眸微闪,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奇异的直觉。
像是有个一直追寻的东西,就摆放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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