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人日子还可以,每四年换一次棉衣,今年正好得添置新棉衣,被褥也得换一换,棉花都结块了,盖着不暖和。
以往银钱进项少,能凑合就凑合,现在家里进项多了,自然不需要受那苦。
不过,由她提这事怕是不成,让六最合适了。
于是,王氏走到楚云夕跟前,凑到她耳边道:“六,今年过冬就靠你了,尽量把被褥都换一换,棉花都结块了。”
俩人动作亲昵,面上都带着笑,看着就像一对母女。
柳氏刚才被娘家嫂子叫出去,一进来就看到俩人亲昵话的样子,心里甭提多酸了。
这赔钱货丫头,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娘,对老二媳妇都比对她亲近。
柳氏最近觉得,在楚家的日子越发不顺心了。
楚临怕她贴补娘家,也不给她私房钱,旋转餐桌卖的几十两银子,全进了老婆子的荷包,她气得跟楚临吵闹,可对方浑不在意地丢了一句:过不下去就合离!
她又不是傻,饭馆生意这么好,就算没有私房钱,在楚家也吃喝不愁,比其他农妇舒服得多。
算了算了,不跟这赔钱丫头计较了,尽快把她娘的事办成了,到时她在楚家就有了帮手,日子就能更舒心了。
于是柳氏恶狠狠瞪楚云夕一眼,抬脚进了后厨,让这赔钱丫头再蹦跶几吧。
那个噩梦她可没忘,这丫头一定会给楚家带来灾难,只要她在楚家一,这丫头就别想祸害他们。
王氏与楚云夕完话,不屑地看一眼柳氏,心道这柳氏一作啥作,好好对六,享福的日子在后头。
六要是她的女儿,她一定捧上去,到时候儿子相公做大官,她搞不好还有诰命呢。
不过,也就想想,其实她不稀罕做官太太,家里有钱就舒服,做官太太还要担心被抄家。
大禹国以东地少人稀,时常有流寇作乱,边陲有邻国骚扰。
越往东越不太平,林遇深他们路上也越发注意,把带来的特产卖光,就不再倒卖了,一路上都护着押送马车。
本次押送的是三万两白银,是镇上一名大户送给边城儿子的。
他儿子在簇做官,已经连任了六年,一直没有政绩,无奈之下,大户变卖产业,凑了三万两银子,希望儿子做出点什么,早点脱离这个坑。
东边动乱频繁,人口袋里也没钱,钱庄少不,还总有歹人盯在门口,凡是从钱庄取钱出来,免不得被打劫。
大户怕钱不好取,又怕与儿子作对的人打主意,便以寄送土产为名,把三万两现银送给来。
余沧海一开始不想接这单,东边乱,就是送一袋粮食过去都有入记,更别三万两现银,一单走路风声,他们东地所有抢纺肉骨头,谁都盯着吞吃入腹。
林遇深却坚持要接,父亲最后一战就是在东边边境的黑水河,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必要走这一遭,尽可能找到关于那一战的线索。
是谁假传军情,坑骗林家军,害死数万将士?
“就地修整。”
余沧海一声吩咐下去,镖局的汉子们吐口气就地而坐。
他们有三辆马车,都是换着来坐,有些汉子不喜欢娘不唧唧的马车,一路都要走着,时间长了,自然更累一些。
林遇深把干粮分下去,走到河边望着远处出神。
余沧海喝了一口水,走过来道:“我们走了一半路程,越往东越乱,一路上尽量少休息,尽快把货送到。”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来这边。
越往东,他对最后一战的场景越清晰,与他同吃同住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有的甚至身首异处,大禹国将士的血把土地都浸透了。
他们按林将军的命令行事,却不想中途遭到伏击,全体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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