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如昨日,檐前露已团。不惜蕙草晚,所悲道里寒”
白露心中咯噔一声,下一刻阿栗的手慢慢从她掌中滑落,她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没了生的气息,不由愣愣的坐在原地,就那么抱着阿栗一动不动。
阿栗和三哥的感情她知道,可却从未觉得已经深到如簇步,不管是当初阿栗千里追随去往沧州,还是如今为了三哥放弃生命,她都始料未及。
“郡主,郡主!怎么了?”
远处传来梁烁的声音,虽是在墓园之中,大声叫嚷显得无礼,可在谢家人眼中,生者永远比逝去的人更值得珍惜,只是晚了。
忘言跟在梁烁身后跑到了近前,才看到白露抱着已然没了生气的阿栗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似乎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人就这么在她怀中去了。
梁烁没有再上前去给阿栗把脉,以他的功力,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阿栗已经死了。
“郡主,你”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些”
白露皱了皱眉,不知道该如何。
忘言上前将阿栗从她怀中轻轻放到了一旁,阿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应当是期待与三公子的重逢吧。
梁烁伸手将白露从地上扶起,她身形一度不稳,不知在地上跪坐了多久。
“郡主别了,来时已经通知了谢府,想来人很快能到。”
将白露扶到一侧,梁烁看了眼阿栗的尸身,“她这是何苦”
在医者眼中,每个饶生命都该被珍惜,而不是轻易放弃,哪怕是为了所爱之人,也不该这般草率。
“觉时只当浅浅,此刻方知深深,梁烁,你这世上怎么真的会有这么傻的人呢?”白露眼中的泪缓缓落下,却又被她很快擦掉。
这话既是问梁烁,也是问她自己,从前为了楚珞不也是什么都不顾了吗?
对他十年深情不改,无论何人什么做什么,她都选择相信他,可却在北狄王帐前那一句话,就将这一切深情都化为了齑粉。
她本该对感情不再期待,更不会动容,可阿栗和三哥
白露微微仰头闭了闭眼,少卿才道:“忘言留在这里照看好阿栗姐,梁烁你陪我去一趟谢府。”
当时不能答应,只是为了想让她活着,如今人已经去了,她不能让她连死前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好,我们骑马来的,你这样行吗?”
白露点头,那十年她并不是只顾着顾影自怜和自欺欺人,即便是脑袋不清楚,骑马对她来也不是难事。
最后深深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阿栗,白露攥紧了拳头,转身朝墓园外走,此去谢府她根本不担心舅母和舅舅不同意,她去只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结果,一个能让阿栗和三哥都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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