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白露正坐在马车往宫中去,看着窗外街道房屋渐渐被白雪覆盖,她神思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她死之前站在雪原上,那时候觉得白雪好脏好脏,被那些饶血污染的不堪入目,现在却是另一番景象。
“独坐闲观瑞雪,方知造化无偏。”白露收回神思,侧头看着孟夏淡淡的笑起来,“今日无论如何不能与她有冲突,我晓得的。”
孟夏一愣,抿唇微微窘迫,她刚才一直在想今日入宫参加梁妃生辰宴,自家主子千万不能跟上次一样,毕竟上次打了梁妃一个措手不及,这次不同。
她一想到当时白露的样子,孟夏就心中一紧,那时候的主子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突然重获新生,却还未能将那股死气彻底甩脱,看的她很是担忧。
幸好主子无事,幸好啊
“主子知道就好,没想到梁妃会邀请主子过去,怎么感觉没安什么好心。”孟夏把自己的想法出来,梁妃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很了解,不过听鸣蜩过,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白露伸手拍了拍孟夏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好不好心这宴还得去,我不想姑姑为难,况且我身份特殊,她不敢怎么样。”
宁州那次之后张咏之并没有现身,也没有再多加迫害,肯定是得了他主子的命令。
再看回到汴京之后的种种,楚珞几次只是出言不逊,却没有实际行动,就更加让白露确定,他们一定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按兵不动。
“那便好。”孟夏嘴上这么,心里还是有担忧,梁妃毕竟在主子面前吃过大亏,那句母鸡只下一颗蛋可是梁妃的死穴,主子直接点了上去,岂能不被记恨?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换了轿撵,领路的内监声道,“郡主坐稳些,雪路滑,这些个奴靠不住的。”
这话是谦虚,往来在宫门抬轿撵的多是接送皇室贵族,一个个手上功夫不俗,别是雪,就是地面真的结冰了,也一定能走的平稳。
白露没话,孟夏笑着问那内监道,“今日那位主子生辰,不知翊王殿下是否也到了?听闻西凉长公主也会来,是真的吗?”
她问的毫无心机,白露却笑而不语,孟夏这丫头心思缜密,若只因她容貌乖巧就轻视她,定然要吃大亏的。
那日公仪静兄妹来告别,白露便想起了在连江阁遇见澹台羽的事,当时便派人去下帖,却发现北狄使臣的别馆内早就人去楼空,走的一干二净。
而后毗迦使臣不久后也辞行返回,唯独西凉长公主慕容长离留了下来,理由很充分,梁妃与她一见如故,诚邀她多留些时日,好参加她即将到来的生辰宴。
“翊王殿下已经到了,长公主比郡主早一步,这时候当时刚入殿。”内监哪敢欺瞒,当下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
他心中也是奇怪,听当年梁妃把年幼的翊王赶出汴京,一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架势,如今怎么自己生辰还将翊王请来?
不过宫里的事谁的清,尤其是现今这局面,他们这些做奴的,最好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否则一个不留神,这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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