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见过瑄王妃。”
“两位大人请起,”楚若璃起身,退了两步,这两位,一个暴脾气,一个打摆子,看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徐姑娘和苏公子之间是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那方才……”苏崇道颤颤巍巍的指着苏言风,“方才是怎么回事?”
“方才……啊,”总不能说苏言风受了伤,徐莹莹在照顾了他一夜吧,那孤男寡女共度一夜,更是说不清,楚若璃眼珠骨碌碌一转,就有了主意,“这昨夜苏公子不是喝多了嘛,王爷就留他在此住了一夜。方才我与徐姑娘一同来看看他,他刚起身,还不是很清醒,撞到了徐姑娘。”
“是是是,”徐莹莹忙应声,“言风不慎撞到了我,我又被椅子脚绊了,因此衣衫有些弄乱了,便拉扯整理一下。真的不是爹和苏老大人你们想的那样。”
“是我宿醉未醒,伤了莹莹,”苏言风作揖行礼,“还请徐老将军和父亲责罚。”
苏崇道闻言倒是放心了不少,虽说苏言风与徐莹莹自出游归来,两人便一直纠缠不清,算来也已有数月,徐莹莹的为人如何,自己所知不多,可自己儿子,总归是自己从小教育长大的,还是知道的。断不会做出此等无礼之事,何况还是在王府。
徐尚却心中起了疑虑。说苏言风是醉酒,可听他言语,看他行为,并无醉酒之相。若是酒醉,身上应当有极重的酒味才是,可方才自己离苏言风那么近,都没有闻到酒味,难道瑄王妃有意为两人隐瞒?
“两位老大人,若是要叫他们回去,差人来府上就是了,”楚若璃不经意间把苏言风护到了身后,“怎么两位亲自跑这一趟呢?倒显得我和王爷失礼了。”
“老臣和徐老将军才从养心殿出,遇到瑄王爷便问了言儿和徐姑娘,”苏崇道回,“才知这两个孩子依旧在王府未归,回府路上正好要过王府,就想着一同带回去教育。”
果然是两个人问到了一处,楚若璃讪讪笑着。
完了,醉酒骗得过苏老大人一介文臣,可骗不过我爹一员武将啊。徐莹莹低头看着鞋尖,一动不敢动。一会儿回府,可要怎么跟爹说呢,若照实说昨日遇刺,言哥为了护我,中了暗箭,我留在王府照顾他了一晚上。这么多人出行还会遇刺,想必爹也是不信的。可若再说言哥醉酒,怕是少不了一顿军法处置了。
苏言风也觉得很是忐忑,照这个情况来看,回家是免不了家法了。挨一顿板子倒是好说,不过三两天行动不便,要是拿了藤条,这肩上的伤可就瞒不住了。被母亲知晓,怕是又要哭上好一阵才能作罢。也不知父亲会不会看在阿澈的面上,饶过自己这夜不归宿的一遭。
“既醒了,言儿,还不谢过王妃,随我回府,”苏崇道看苏言风脸上是少见的不安,怕是此事还有什么内情。
“莹莹,谢过王妃,随为父去校场练兵,”徐尚一副与苏崇道不是很对付的样子,竟让楚若璃瞧出了几分趾高气扬的味道来。
楚若璃看了看苏言风和徐莹莹,两人脸上却都是有些不情愿,莫不是两家的家法都严苛到这种地步了不成?只一次夜不归宿便让两人怕成这个样子。
“那个,我家王爷说了,”楚若璃端着王妃的架子,“要让苏公子和徐姑娘在府上用了晚膳再走。对,王爷出门之时,这般对我言说的。还请两位老大人先行回府,若是不放心,不如留下来一同用了晚膳。”
“言儿前日自王府回,便是一身酒气,昨日干脆就醉宿在了王府,”苏崇道有些不悦,“不知瑄王爷和瑄王妃,近日是有什么喜事?要连着几日留言儿在府上用膳。”
“这个……”楚若璃竟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理由再来搪塞。
“倒也不是什么喜事,”慕容澈迈进门,“只是本王派人自江南运了几车的好酒,想与言风一同把酒畅谈罢了。至于莹莹姑娘,璃儿甚是喜欢听莹莹姑娘讲军营之事,便也留她在府一处闲聊。不知二位老大人,愿不愿也在王府稍坐,一起理理朝事?”
“见过王爷。”徐尚和苏崇道不想慕容澈此时回府。
“两位大人请起,”慕容澈扶起两人,“璃儿在府中常觉烦闷,又不喜与其他官家千金接触,唯独爱和莹莹姑娘在一处玩,还请徐老将军许莹莹姑娘在王府小住几日,莫搅了她二人正浓时的姐妹情深才好。”
“那……”苏崇道想开口。
“苏老大人,言风与本王自幼一同长大,本王也知晓一些苏家家规,”慕容澈打断了苏崇道刚开的口,“本王绝不会让言风再喝如此多的酒,也保证他明日会按时上朝。也请苏老大人允许言风在本王这儿再品几日的酒。何况,子靖与他的夫人稍后也会到,您总不会再担心了吧?”
徐尚和苏崇道又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这瑄王爷和瑄王妃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怎么要留四人在府上暂住?这两对夫妻,加上苏言风和徐莹莹这两个未婚的,又算怎么回事?再转念想,怎么说也是在王府,总不至于让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既如此,老臣就放心了,”苏崇道作揖,“老臣告退。”
“老臣告退,”徐尚看苏崇道走了,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自家女儿的心思还是知道一些的,倒不如趁此机会,让她与苏言风再多做接触,婚事能不能定下来,也看这几日了。
看着苏崇道和徐尚前后脚出门,楚若璃和苏言风、徐莹莹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阿澈你回来了,”苏言风道,“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我父亲与徐老将军。”
“在宫中时,我便说了,想不到他们竟还一同到府上找你们了,”慕容澈笑道,“看来两位老大人很怕你二人在王府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情来。你们啊,有些事该定的,还是早日定下来的好。等洁儿回宫,怕是难以更改圣旨了。”
“什么?圣旨?”徐莹莹难以相信,“听殿下的意思,言风与洁公主的婚事……”
“今日父皇问我关于言风与洁儿的事情,”慕容澈将楚若璃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洁儿五日后便会回宫,到时,父皇会问洁儿对这桩婚事的看法。因此,你二人最好在洁儿回来之前,将此事做个了结。徐老将军和苏老大人虽在朝事上有不同的见解,经常吵得面红耳赤,可都是朝中栋梁,为百姓请命之人。若你两家可以结亲,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子靖稍后可会来?”苏言风避开,把话题转向了不在的某个人,“往日下了朝就叫我一同来王府,今日怎么还不曾来?”
“昨日之事,他夫人受了惊吓,回去就病倒了,”慕容澈道,“今日上朝时心不在焉,下了朝,就急匆匆回府守着去了。父皇问起你,还是苏老大人说你病了,不能起身。”
“那你说子靖他们会来……”楚若璃扯了扯慕容澈的衣袖,“是骗两位老大人的?”
“不然这两个人回府去,还不知道被怎么罚呢,”慕容澈看了看苏言风和徐莹莹,“有子寒的药,言风的伤再有几日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免得他母亲担忧。至于莹莹姑娘,随时可以回去。”
“还是等言风好些,我再回去吧,”徐莹莹道,“反正殿下也为我寻了个借口了。”
楚若璃再想想方才两位老大人进门时的模样甚是好笑,再看苏言风和徐莹莹之间,更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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