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敬是很急切的。
留了殷御一命,并不是良心发现。
毕竟十年前的殷家,并不是只有殷御这一个孩子。
留下他,无非就是整个殷家只有他这个嫡系才有完整的修炼功法。
他不了解修炼一途,便是知道殷御资质极好,也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
这十年殷御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在他看来,殷御也就比一般的高手更强一些,配得上江湖名号而已,并没有医圣说得那般玄乎。
若非医圣一直拦着他不让他用强硬的办法逼问出功法内容,殷御怕是也活不了这么久。
原想着慢慢磨,让殷御主动将功法献出来。
殷御面上对他极为尊敬,关于殷家修炼功法一事,却是从来不提。
“你确定还要等下去吗?”
安静的书房内,邹敬忽的开口,然后一笑。
“我虽说算不上年轻,但比起你来说,还有数十年的寿命。你若执意,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我们的合作,可以就此终止了。”
“呵,我为何不敢?殷家的事,我顶多算是冷眼旁观,隐藏了你这个幕后主谋。再加之我养了殷御十年,生恩不如养恩,你觉得,殷御敢同全武林为敌,从而杀了我?”
牧醉欢认真看着一脸正派,可骨子里比她还黑的中年男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果然是她下意识就很讨厌的正派人士呢。
这样的人不要脸起来,比她还要皮厚。
一旦说服了自己,内心可谓是半点儿愧疚都不会有。
牧醉欢又扫了一眼,一道灵气打向邹敬,而后转身离开书房。
顺着那不是很明显的感知,牧醉欢来到了盟主府一众管事居住的地方。
想藏住一个人,不是说越偏僻越让人发现不了。
反而是人多的地方,气息繁杂,最能隐藏。
邹敬那番对话,身边没人,也没有鬼祟,很容易就让人以为他是疯了,或是精神分裂。
但她很清楚是为什么。
这点儿手段,在她曾经的世界可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只不过在修炼一途没落的位面,便显得很神秘了。
说白了,无非就是用两只蛊虫当媒介,耗费心血供养,以达成分隔两地之间的通话和行动。
她在邹敬体内的蛊虫留下了印记,通过两只蛊虫的联系,很容易就能找到另一具宿体。
另一个宿体很明显就是所谓的医圣。
虽说居住在管事区,可人并没有在明面上,而是居住在暗室。
悄无声息的潜进去时,牧醉欢便看到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脸气愤的低声咒骂。
生怕自己的声音传出去,引得外面的人听到。
“邹敬!你个阴险奸诈的小人!老夫承认,是觊觎殷家的修炼功法,可若非你也有此想法,以你这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又怎会助我?呵,合作了十余年,现在想摆脱我?
老夫既然选择同你合谋,又怎会一丝后路都不留?
只要你对老夫动了杀心,老夫敢保证,你这盟主,也当到头了。
正如你所说,老夫年岁已至此,反正一脚都踏入了黄泉,倒不如拖几个虽老夫一路,当个伴儿。”
牧醉欢:“……”
莫名有种专门说给她听的一样。
活像演电视剧,把前因后果演得明明白白,就怕观众看不懂,一头雾水。
牧观众醉欢:“说完了吗?”
医圣被惊得病中坐起,一脸惊恐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然后,在心跳加速中,看到一个红衣小姑娘的身影,缓缓凝实,笑着站在跟前不远处。
……
盟主府又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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