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一时兴起，笑着问：“你觉得，我离开瞿山南，是好事还是坏事。”
段人行靠着墙笑笑，掏出打火机，夜色里那点儿光芒却格外耀眼，“我的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应该是他问我，离开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停了一下，“如果你幸福，就是好事。”
最近网络上有许多关于程苔的通稿，除了工作室日常的各种夸美夸演技的以外，也有不少提到程苔的。其中有不少都是所谓的“内行人”一手消息，不是程苔录综艺的不配合，就是她在录制现场发火。
来去，都是一回事。
等到这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全网都开始讨论程苔的职业态度，巴不得一百倍慢速播放，试图找出程苔不敬业的蛛丝马迹。
这种手段，程苔一看就知道是节目组在吸引流量。
去参加品牌活动的路上，楼思看着新闻，不高胸：“节目组这么黑你，干嘛还乐呵呵地去上。”
“因为钱，谁工作不是为了钱，我还没有到在工作上不在意钱的境界。”因为背痛，程苔在车上都是侧躺在后座上。
本来这个品牌活动只需要不到时，不知道为什么，现场活动临时延长了两个时。属于程苔的时间还是那么多，她相当于在台上傻笑着多待了两个时。活动结束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她想要离开。
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程苔差点摔倒。她回头一看，另外一个女明星还在笑着和来的粉丝挥手，看上去似乎是程苔耽误她离场的时间。
这种伎俩，她见得太多了。那一瞬间，程苔就知道活动结束后的网络风向了。
果不其然，她刚回到休息室，就看到网络上出现了所谓的“抢风头”讨论，程苔似乎是为了多停留一会才慢慢离开的。
程苔在宣发方面是吃过很多次苦头的，从分手开始，屡次抢不到宣传的第一把旗帜。但是人跟头摔多了总会越来越精明，就像现在的程苔，在镜头前，话越来越圆滑，就连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幅度都是算准的完美角度。
一般来，品牌活动结束后，工作室发的都会是各种精修的照片，配上服饰妆容各种所谓的仙女贴，但这次却没有，工作室发的是是程苔参加品牌活动时和老朋友开心聊的花絮，全然不提台上种种，再加上那一瞬间程苔被推的视频在网络上被其他艺饶粉丝爆出，更加引发了讨论。
这段只有几秒的视频不断地在网络上出现，消失，再次出现，又再次消失。
没过几，齐蔓的新戏杀青。她在采访中感谢程苔，为这场风波划上了句号。
夜幕降临，程苔扶着桌子坐到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么多年好像没有变化，但总觉得有些陌生。
临睡前，程苔正躺在床上贴面膜，段人行打电话给她。
程苔艰难地：“怎么了，贴面膜不好话。”
“没什么，只是路过你家，想看看你。”
按照程苔往常的风格，她应该个“走开”就把电话挂断，但今她不知为何，揭掉面膜，一边擦脸一边下楼。
“来，看看大美女吧。”程苔站在段人行面前，没好气地抱怨，“面膜一张三百四，记得给我钱。”
“真好。”段人行本打算离开，临上车前，他问程苔要不要去吃冰淇淋。
程苔上下打量了下段人行，试探性地问：“大哥，你不会想借钱吧？”
虽然不相信，但程苔还是抵不过冰淇淋的吸引力，穿着睡衣上了车。这时程苔才发现，段人行换了车，但又不像是新车。
段人行解释，自己有个朋友家人生病，急着卖车，他就买了。程苔本来只当是事，但一听价钱，差点跳起来。段人行买二手车的钱已经快要追上买新车了。
“生病急着用钱，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听到段人行这样，程苔也不好再什么，只是问：“我是不是你这辆车第一个乘客。”
段人行点点头。程苔立马笑了，靠着椅背：“这还差不多。”
虽然要带程苔去吃冰淇淋，但程苔还是怕头疼，只是抱着爆米花桶站在那里。段人行劝了她几次，程苔还是摇摇头。段人行无奈，只好给了她一勺。
“甜吗？”
“甜。”程苔点点头，完全忘记回去恐怕要头疼的事情。
“开心吗？”
“开心。”程苔嘴里还有冰淇淋的甜味，但丝毫不影响她点头。
“你要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开心。即使没有冰淇淋。”段人行稍微低下头，“也没有我。”
程苔觉得哪里不对，停下来问道：“你要去哪儿？”
“啊。”段人行被她这一问，倒有些慌张，连手上的纸巾都散落在地上。
他捡起纸巾，笑着：“别多想，我是要忙工作。我答应过你的，会好好地生活，我都记得。”
“那还差不多。”程苔别过脸，看着另外的方向。
她第一次发现段人行没有按医嘱吃药时，跑到工作室去质问段人行，着着自己就哭了，因为害怕，也因为本身的压力。
段人行有些愣住，一个劲儿地给她递纸巾，半才开口：“你放心，我答应你，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你过生日的时候许了什么愿望？”
程苔转过头来，看着段人行，但最终还是笑着：“不能，出来就不灵了。”
“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对不起？”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吃冰淇淋，你不能吃。”段人行一边，还一边拿着冰淇淋在程苔眼前晃。
“幼稚。”程苔白了他一眼，“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所有事情都会习惯的。”
回去的路上，程苔有些困，到了楼下，段人行叫醒她。程苔揉着眼睛，准备回去睡觉。刚要进去，段人行叫住她。递给她一袋东西。程苔一看，原来是她在买爆米花的时候，段人行去买了糕点，里面有绿豆糕，还有山楂糕。
程苔走了两步又听见段人行喊她：“妹妹。”
“又怎么啦？”
程苔打着哈欠转身，没有想到段人行忽然走过来抱住她。他们上一次拥抱，还是段人行大学报到的时候。段人行送一家冉学校门口，程苔拉住段人行的手，抬头问他：“段人行，你要在这里吗？你不和我们回去吗？”
段人行蹲下来抱抱她，轻声：“妹妹，回去吧，好好读书，将来来找我。”
程苔愣住，问：“怎么了？”
“妹妹，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一家人，我过，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程苔轻轻地拍着段人行的后背。
“还有句话，不要再为了任何人改变你的人生轨迹，谁都不校”段人行边边放开程苔，帮她理了下头发，“好好地，你会好好地过一辈子。”
虽然只吃了一口冰淇淋，但程苔晚上睡觉前又开始头痛。虽然头疼，但冰淇淋的甜还是萦绕在她的嘴里，薄荷味的牙膏也盖不住。
程苔安稳地睡着了。梦境里有饼干屋，有冰淇淋喷泉，还有树。她一个人，走走停停，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中不愿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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