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把包甩到后背,出了门去,连门都顾不上关
离开瞿山南的公寓后,程苔勉强地提起精神给迁帆打电话。
“怎么了,这么晚了,合同有什么问题吗”迁帆的声音里都是睡意,仿佛是刚被吵醒。
“没,没啥问题。”程苔有些心虚地不出话来,“就想问问你最近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我的事情怕耽误你工作。”
迁帆笑了出来,“我这律所,什么耽不耽误的。”
他好像是觉察到了程苔的不对劲,追问:“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程苔抬起头,笑着:“你这人,巴不得我遇到麻烦,你好多赚钱。”
“所以,那个合同真的要给瞿少爷看吗?”虽然隔了个话筒,但程苔还是能够感受到迁帆的欲言又止。
“给。”程苔坐在车里,从嘴里轻轻地吐出这个字,仿佛吐出积压已久的闷气。
程苔开着车在夜幕下疾校她的头疼越来越严重,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破碎的片段。这些片段如千军万马朝她奔来。她想要躲开所有的片段,只能拼命地去找自己的麻醉剂。可她似乎用的太多,无论怎样,她都躲不开。那些片段一个又一个地穿透她的身体。
程苔哭着想要离开,但无论走多久,前面都是黑暗的一片。她在心里默念,我要离开这里。程苔不由地踩下油门,想要抛下所有的一切,和身后所有的告别。
她似乎做到了,那些破碎的片段渐渐地消失在眼前,等她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一道白光直直地戳中她的眼睛。程苔的眼前忽然什么都看不见,等到她重新看到世界的时候,前面突然有车冲过来。
程苔躲闪不及,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
她听到一声巨响,仿佛是玻璃碎聊声音,但她的身体里似乎也有破碎的声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动弹不得。
这声巨响击碎了她脑袋里的所有片段,也把刚刚她眼前的黑暗击碎。现在的程苔前方,是晃眼甚至刺眼的亮光。这个光亮照得眼睛不舒服,程苔习惯性地想要闭眼。可她做不到,因为外面很吵。
她无力地趴在那里,看着外面的人敲玻璃尖声大叫,但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眼前闪过很多很多过去的场景,与刚才的片段不同,这些场景是完整而且连贯的。拿到毕业证那她在演大门口开心地跳起来,演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时激动地和导演问好,拿奖时登台回头看去时的掌声和闪光灯
昨日种种,如电影胶带一样在她面前重现,只可惜太短暂,很快这些场景变得破碎,就连其中的人脸也是。
她想要抓住那些碎片,但却没有力气。程苔终于明白,她什么都抓不住。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不要再做别人眼里所谓拥有一切的人生赢家,只要自己抓住能抓住的东西
程苔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已经快要看看不清外面的一牵外面那些陌生人,还在叫喊着什么,可她听不见,耳边只有瞿山南的那句话,到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是她不珍惜。
是的,全是她的错。
她实在是累得不行,只能睡过去。
既然这一路是她自作自受,那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想要再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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