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寒心中早就有了另一位少年郎,自然是不能再耽误他。她想着,还是要和赵申清楚,不能总是拖着他。
此时,不就是最好时机吗?
趁他对自己只是稍稍心动时候就清楚,总是好过日后情根深种,那样煎熬。
”什么人?“赵申眼神明显变了,迟疑起来,话吞吐起来。
”心上人。“沈寒举起酒壶,对着明月,笑了。
赵申低下头,开始摆弄自己衣角:”原来,你有心上人了。“
“对啊。”沈寒转头看了一眼赵申,“他是个极好的人,我的武功就是他教我的,那时候,他还过要来我家提亲。”
回忆此事时候,沈寒面带微笑,似乎沉浸其郑
赵申只失落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平常模样:“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爹战死沙场,我家被安上了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罪名,被流放了。”沈寒的轻描淡写,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的指甲都嵌入了肉中,生生掐出来几道红痕。
“一将功成万骨枯。阿寒节哀。”赵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这样不咸不淡两句,这样的事情,旁人安慰都是没用的,只能是自己想通了。
过了一会儿,沈寒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强扯起来嘴角,继续饮酒。
“更深露重,大漠风寒,在下先回去了。”
赵申明白这时候,大约该叫她自己冷静冷静,便离开了。
自此之后,赵申再也不曾朝沈寒表露出那样心思,反倒是当真把她当作是妹妹对待了。
只是那晚闲谈之后,沈寒梦见了韩江城。
梦到他俩一同在竹林习武,一同赏月。
梦到两人一同理想时候,梦到韩江城笑着对沈寒,等到两人长大以后,要一同去看苍山洱海,看潮起潮落,看草长莺飞,看白堤垂柳。
那时候年少,无忧无虑,眼中心头只是彼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连勾勒的往后余生,都有对方,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分离。
谁知道梦醒时候,沈寒雀发觉只有自己一人。
自此一梦之后,沈寒哪里还能睡得着?
想着醒着也是醒着,倒不如起来走一走。
等到穿好衣裳起身时候,却发现下雨了。
大漠极少下雨的,沈寒很少有用伞的机会。
她带过来的那一把雨伞,还是韩江城送她的,据是韩夫人亲手做的。
伞面上是水墨晕染颜色,很好看,还画了个月亮。
今夜总归是有机会撑伞了。
夜里时候,人总是会多愁善感一些,沈寒看着手中那把雨伞,不由得又开始回想起来与韩江城的初遇。
初遇于总角之时,谁知道这一晃眼,就过了这样多年了。
回想起来在长安时节,沈寒喜欢下雨,常常拉着韩江城躲在屋檐下听雨,听雨时候还不让他话。
那时候的日子总是那样,虽平淡,但回想起来确实无比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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