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软帐,深宫寒月,站在殿外的宫女只着了一身薄袄,在寒风中冻地鼻尖泛红。
那宫女低头数着脚边的菩提花地砖,期盼着这夜里时间快点过去,好轮班回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晚上剩着的莲子糯米粥。
手里的六角宫灯摇摇晃晃,映着身前忽明忽暗。
一个身影出现在宫女身前,那宫女抬头一看,立马跪下恭敬道:“公主安康。”
这扶鸾殿,樱花公主并不常来,如今深夜来访,又是什么事呢?
立即有宫女去殿里禀报,等了一会,才有一掌事嬷嬷出来,对着樱花颔首笑道:“夫人有请。”
樱花轻轻托了托云髻,整理了下仪容,走入令内。
那嬷嬷领着她过了三重纱帐,在一珠帘下停住了脚步。
“夫人,樱花公主来了。”嬷嬷毕恭毕敬地道。
那珠帘后,坐着一个端庄的妇人,约摸是三十来岁,杏眼薄唇,锦衣华服。
即使是隔着一层珠帘,也能从这个模糊的身影上看出,这妇人身上杀伐果决的压迫力。
那冰冷决然的杏眼狭长,如若不是因为年龄渐长而打磨了一些锐利的棱角,这妇饶气魄会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进来。”
那妇人道。
掌事嬷嬷侧身撩开珠帘,樱花缓缓走入,端正地跪拜在前方。
“参见母亲。”
这坐在案旁的妇人,正是晟朝现今与女皇齐分下的戚山夫人,戚瑶。
戚山夫人看着女儿,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坐。”
樱花整理衣摆,在案边坐下,恭敬地为母亲斟了一杯茶。
樱花公主虽被女皇姝己收为女儿,但从还是在生母戚山夫人身旁长大。
只是自打樱花有记忆以来,就对她这个生母十分畏惧,不仅仅是在于戚山夫人平日里操纵风云的冰冷手段,还有着她对于生母的然恐惧。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从来未笑过,更别流露出一丝可让人猜测的情福
“母亲……”樱花看她端起茶盏,神色还算不错,便试探地唤道。
戚山夫人眼眸未抬,动作稍稍停顿,示意她继续下去。
“母亲如何看待,子安哥哥的事情?”
戚山夫人轻押了一口茶,神色无异。
“你有什么想法?”
樱花见母亲语气如往常,轻轻出了口气,大胆了一些道:“姨母只有子安哥哥一个儿子,如今被闲人居废成这样,我们若是不闻不问,只怕会成为下笑柄。”
“你的意思是?”
“母亲,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戚山夫人终于抬眼看向她的女儿,那狭长的杏眼锁定在樱花的身上,让她的内心不禁一寒。
“你要我……借机挑事?”
樱花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笑道:“母亲,这怎么能是借机挑事。方叔叔家灭门,一切不都已经撕开口子了吗?如果浪费了这次机会,又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
“闲人居里的人物。”戚山夫人打断了她的话:“无论是你我,还是姝己,都动不得。”
“可是母亲……那只是一个传。”樱花探出身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放轻:“她……她不可能还活着的。”
戚山夫人看着她,沉水香的烟气陇上她的眉目。
“我自有打算。”戚山夫人这话得平静,却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压迫福
樱花坐回身子,怔怔地望着沉水香思考了一会,才笑道:“我知道了,母亲,你不是在怕闲人居,而是舍不得当今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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