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子恨铁不成钢的对子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赶快跟妈赔个不是,自此把那外头的什么烂女人忘个干净。”
子声见姐姐骂小福子是烂女人,忙抬头对姐姐说:“大姐,小福子不是什么烂女人,你不是也曾夸赞她模样好,性情好,唱的也好吗?”
弟弟这没头脑的话让周嫂子一时有些糊涂,她气恼的对子声说道:“我何时见过你外头的什么张家口的烂女人,我又何时夸赞过她,你可不要胡乱攀扯上我。”
正在哭泣的大环听了姐弟二人的对话,将手一把挪开,带着满脸的泪痕,狠狠的瞪了站在一旁的女儿一眼后,说道:“原来你和你兄弟两个早都串通好了,就哄着我老婆子一个人啊。”大环说着说着又心痛无比的哭出了声。
周嫂子见母亲误会了自己,委屈的险些也哭起来,她一边抽出手帕为母亲擦拭眼泪,一边质问子声道:“你给咱娘说清楚,我多早晚见过那勾搭汉子的狐狸精了?”
子声心想既然话已经说开,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今日说它个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子声对姐姐说道:“大姐,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小福子不是什么狐狸精,她就是你在王家见过的朱碧君,朱碧君就是小福子。”
周嫂子一听子声说出碧君的名字来,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站在王晚秋身边一直含蓄典雅的碧君小姐竟然会和自己的弟弟有私情。
周嫂子恨恨的说道:“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晚秋,竟然在背后撬晚秋得墙角,真是不得好死的东西,亏你还在这维护她,她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
子声最听不得旁人侮辱碧君,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姐,他气呼呼的抬起头对姐姐说道:“大姐,你这话说的好没意思,当日在王家你没少夸赞碧君,今天反倒又咒骂起她来,当日若不是你硬拉乱拽的给我和那王晚秋保媒,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事情?”
周嫂子一心为了自己的弟弟好,如今见弟弟竟然非但不领情还怪怨起自己,周嫂子不禁又是委屈有事懊恼,她的眼眶中也涌出泪水来。周嫂子一边抽泣一边骂子声没有心肝,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全是女人的哭泣声,子声跪在那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又是懊恼,总之那场面比起一地鸡毛还要烦乱几分。
大环哭也哭累了,周嫂子骂也骂乏了,子声一言不语的跪在那里也跪的麻木了,母子三个人都疲惫至极,谁也不再言声。
一直过了许久,大环才恢复了一些气力和精神,她冷冷的看了一会子跪在地上的子声,态度坚决的说道:“不孝的东西,我此刻把话放在这里,有我在一日,那张家口的浪蹄子就别想进我闫家的门,倘若你一意孤行,你且给我记住了,你与那浪蹄子的成婚之日,就是你妈妈我的祭日,我纵是一头碰死也绝不容许我的儿子与那朱家再有任何的瓜葛。”
大环说完,猛的站起身,一甩手直直的走了出去。一旁的周嫂子忙快步跟上前去,扶着母亲回房歇着去了。整个厅堂只剩下子声一个人跪在那里,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往哪里。
大环在女儿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头昏脑涨的歪在炕上,眼前浮现出几年前小福子那纯真俏皮的小模样。平心而论,当年的小福子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小模样标致,人又懂事勤快,若不是朱家的闺女,兴许自己为了儿子也就一心软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是,谁让她偏偏是筱丹凤的闺女,任凭自己再如何大度也终究做不到让仇人的女儿进门做自己的儿媳妇,况且筱丹凤自己品行不端又能调教出什么好货色来,不过又是一个狐媚子罢了。
大环轻轻的推开女儿递过来的茶水,喃喃的说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去年赶你走你都不走,可见你是铁了心要祸害我们家啊,那好,就让我老婆子与你争个高低吧。”
母亲的话周嫂子听不大明白,她不解的问母亲谁赶也赶不走?
大环并未回答女儿,她硬撑着坐起来,定定的看着女儿,恨恨的说道:“好闺女,你兄弟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咱娘俩可要一条心,今天的事情可一点口风都不能漏出去,咱们得想个法子把那狐媚子和你兄弟拆开,只要把王家姑娘娶进了咱家的大门,想那张家口的贱蹄子也就死心了。”
周嫂子气呼呼的对母亲说道:“妈,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了,我这就去戏园子把那贱蹄子扯出来打她一顿,看她还勾引好人家的爷们不了。”
面对着言语冲动的女儿,大环皱了皱眉,冷静的说道:“你且忍耐些,亏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连这点事情都不明白,只怕你越打这两人越粘的紧,得好好合计合计啊。”
大环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棍棒是拆不散鸳鸯的,可是究竟该如何了解儿子与碧君的这段孽缘,大环自己也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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