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里泽看着唐浮的脸露出淡淡的,平静的笑容,才不禁弯起唇角,这女子视世间珍宝为粪土,却对着绿树山丘露出
会心微笑。
“早猜到你喜欢登高,等天气好些,你身子好些,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南里泽说着顿了一顿,又赶紧补充
道,“真正地去。”
唐浮回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不耍心眼的时候,也没那么讨厌,至少他很会观察人。
若是真在山顶,这风也不会这般温柔。
这些日子里,他待自己确实不错,若自己不是先遇到炎千释,也许……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浮出一半,她警惕地摇了摇头,骂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变傻了,不能被糖衣炮弹所迷惑。
南里泽看到她突然摇头,有些意外,“怎么?你不喜欢登高,我不可能猜错的……”正说着,看见唐浮的脸颊微微泛
红。
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开心地笑出声来,“你为何会脸红?因为我的邀约而脸红?是你心中有我,所以才会脸红,对
不对?”
他有些放肆地将她一把拉进怀中,唐浮用力推开他,反驳道,“此处是你的幻境,自然所见也都是幻象,不是真的。
你也别想太多。”
南里泽怕她挣扎,便松开了手,顺势伸手在她额点了一下,笑道:“景是幻象,但人却是真的。”说着,又将她的
手掌拉起来,按在自己胸口,“心也是真的。我真的……”
唐浮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也不想再听下去。
一股悲伤情绪兀自从心底涌动来,唐浮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似得簌簌下落。
听到这种表白的话,以及这种温情时刻,她实在不想跟第二个人发生。她还记得第一次被炎千释带到七星观的那座七
星塔顶,明明只是不久之前的事,回忆起来却像是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
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对炎千释动了情,但如今就算自己身边有别人呵护,却也只能让她倍感寂寞,倍加思念他而已。
她不愿意被这种寂寞,悲伤所摆布,更不愿意轻易被其他人所感动。
若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他的孩子,她何尝不想就随他一起坠下那山崖。
可一想到他宁愿牺牲他自己,也要换回自己的安全,她勉强才能鼓起存活下去的勇气。
为什么她爱的人都要如此离开她身边?如果是天的惩罚,那么到底要她做什么,才能把她爱的人还回来?
南里泽被唐浮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抑或是太过唐突?
他解开了幻境,轻轻搂住她,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在她耳边劝着,哄着,都没有办法让她停止眼泪。
边有下人路过,但一看到眼前这画面,赶紧绕路,或者是退回去。
唐浮哭了许久,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南里泽此时也明白了她伤心之处,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反而更加坚定
了自己的念头。
这女子便是自己要寻的人了。
他拿出帕子替她擦着眼泪,“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替你做,我会替你去找他的下落。直到有一天,他真的离开
了,直到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收住了,只是深情而温柔地望着唐浮微红的双眼,等待着她的回应。
“谢谢。”
她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拒绝,但这句谢谢似乎可以让南里泽理解为默认,默认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
对他而言,这已经是喜事。
当夜里,府的下人们又开始传起了闲话,说是自家王爷也开始变得古怪了,白日里跟公主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争
吵,还弄得公主哭得跟泪人一样,结果一转头两人又像没事人似的。可王爷的心情却是大好,打赏起来也特别的痛快,见
人都是笑开花了一般。
好事者就将这些拼凑起来的段子,自行脑补添了前因后果,还得到了群众们的一致肯定。
最热门的猜测便是说公主不想要王爷再娶侧妃,而王爷没答应,这两人便闹了起来。后来公主一哭,王爷就急了,肯
定是说去想办法解决,才把公主哄回来。
“你们等着,过两日,自有分晓!”还有人不嫌事多地断言道。
一大清早,总管许康把东西送到了南里泽的桌,稍加了简单说明。
听完之后,南里泽寒着脸,让管家仔细解释,“说说看,这些到底都有何乾坤?”
许康也是过细之人,专门请来了未当值的宫廷御医连太医过来,向南里泽汇报。
“回小王爷,这几尊琉璃盏本是无碍的,但其所放置的木架,这段横梁木中空,里面藏有麝香,而这个香囊,里面大
多是些各种草药,其中却混有有朱砂。”连太医说着,稍微顿了一顿,打量了一眼南里泽的脸色,才继续说道。
“这二者都是可令孕妇滑胎之物,避之不及,轻则腹中小儿不保,重则孕妇也会中毒,一尸两命。”
南里泽微微眯起了眼睛,轻瞥了管家一眼。
许康立刻会意,带着连太医先出去,并着人奉厚礼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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