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千释刚出现时,御逸尘似乎早有准备,轻蔑一笑,往边让了让。
从他边,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人,像是从暗影中突然出现的鬼魅一般。
那人摘下头罩帽,露出真容来。
“尹子虚。”炎千释微微眯起眼睛,“果然是你!”
这幻境主人无处不在,只有他,才有能力筑起一道幻境,连炎千释都骗过了,踏入其中而不自知。
更古怪的是,炎千释察觉到尹子虚的灵力似乎比之前更甚了一筹。他的功力本就不低,莫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再
有十年八年,用正常的修炼法门也不一定能有如此造诣。
如此推断,尹子虚一定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
御无涯看了一眼尹子虚,表情略微有些复杂,“我敬你是暖儿的师父,你若能像父皇在世时那般保持中立,不干政
事,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多追究。”
听御无涯提起了御暖儿,尹子虚阴恻恻地笑了,“端王,看来你还真如皇所言,那般天真。本国师从来都不是中立
派。”
说着,尹子虚与御逸尘对视了一眼,两人笑得更加得意了。
御无涯目光里露出几分恨意,望着他们,果然是这两个人合谋,害死了父皇,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还有那么多人。可
怜皇妹御暖儿还一心只维护着自己的师父,却落得可悲的下场。
炎千释见他现出真身之后,又是如此自信,想来他们必定是料定了会赢,所以才口出狂言,承认罪行。
这样倒对御无涯是好事,他看了御无涯一眼,望见他眼底的火焰,希望这种恨,能让他更加成熟,更快成长。这世
间,很多人,很多事,不是你一味仁慈,一味忍让,就能过得去的。
这个道理,幸好,炎千释明白得很早。
他握紧了长剑,向尹子虚袭来,除了远处埋伏的那些侍卫,灵力最高的便是他了。只要他能将尹子虚制住,相信御无
涯可以自保。
尹子虚身形一闪,避开了炎千释的攻势,他并未携带兵刃,只是从袖中抽出一截铁链。
这链子闪着翠色寒光,将玄铁本身的光泽都盖尽。
炎千释看出他这铁链之覆有剧毒,便多留了心眼,过招时尽量避开与那链子直接接触。
这厢,炎千释与尹子虚动手,打得不可开交。那厢,御无涯跟御逸尘继续对峙,论武功,御逸尘是打不过御无涯的,
但他在这里还有埋伏人手,自然不怕。
倒是御子灏,眼神一直飘向旁边,十分关注尹子虚同炎千释的战况。
御无涯心中暗暗疑惑,为何这弟弟似乎变了一个人似得,忽然他想起唐浮。唐浮换了哥舒芸儿的样貌之初,他本来
也有几分不太习惯,但后来得知是尹子虚用了早已失传的移魂大法,将她二人换了身子。
而真正的哥舒芸儿又在炎千释劫狱时,意外丧命。
当时他还觉得,尹子虚倒还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如今联系种种,他不禁怀疑眼前的御子灏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弟弟了。
御无涯突然拔剑,御逸尘吓得一抖,抓着御子灏挡在自己身前。御无涯冷冷地望着御子灏,沉声吼道,“你到底是
谁?真正的子灏被你们怎么样了?”
许是御无涯天生王者霸气,再加御子灏身体里的清脩早就已经有些胆破神分,被他这么一声吼。
“御子灏”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杀人!”
御逸尘被眼前景象惑住,微微一愣,退后了两步,才回神,一声令下,附近的弓箭手以及侍卫全部出动。当然他也早
就下令,在御无涯没有签下禅让书,交出镇国玉玺之前,不能伤他性命,顶多就是打个半死,伤个重残,便足够了。
御无涯挥剑,迎面冲向周围涌来的侍卫,心里却反复念叨着“御子灏”说的那句话。
俗话说有些人穿龙袍也不像太子,清脩其人本就生性唯唯诺诺,这么多年来,虽为国师亲传弟子,在宫里宫外也是
极有脸面的人物,可面对权贵时,仍存了一份敬畏之心,难堪大任。
即使在命悬一线时,清脩求师尊用神通救了自己,他也从未想过这法子是要谋害了别人性命才能成功。
那日,当他清醒时,发现自己已是五殿下御子灏时,又惊又喜,身子不仅又恢复完整,从此他便跻身于皇族。却不
想,师尊命他亲手杀了奄奄一息的自己——在清脩身子里的御子灏。
师尊说移魂大法还不算完整,所以必须要除掉另外一个人,否则两人命运会受牵连,亦会出现不可控的影响,为保万
全,只能做此了断。
那感觉别提有多古怪了,面对着熟悉的一张脸,看着他明明已经在垂死边缘挣扎,自己却不得不动手提前了结,以
免被其牵连,就好比是同过去的自己做彻底的诀别。
他第一次杀人,也许并不是最后一次。连续几夜都做了噩梦,在梦中他分不清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生还是死,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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