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睁开眼,不解的看着符流玉,不明白,就一封信,有什么好怕的。
符流玉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或许,你也听说过的,我对他……从来也不曾好过。”
沈梨沉默了下,她确实听说过,这对母子的相处,叫她咋舌,也心疼萧承宣有这么一个母亲,但总归同她没有关系,听过,感叹过,也就忘了。
“那你怕什么呢?”
符流玉红着眼眶笑道:“我怕我再也舍不得走了。”
沈梨愣住,没想到她在怕这个。
可她也能理解,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就不在乎呢,只是,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朝前看吧,总有一日,你们母子定能够再重逢的。”
符流玉似乎叫这句话安慰到了,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最后变成了坚定。
“是呀,我们总有一日,会再见面的。”
她这话说得很轻,似乎是要说给自己听,又似乎说给沈梨听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沈梨想说这么一句,但她跟符流玉确实不熟,索性也就不说了。
渡口很快就到了,旁边有个能落脚休息的茶棚,女眷进去休息整顿,其他人则是帮着将行礼搬船,这也不是很快就能搬完的,因而沈梨坐在棚子里喝茶。
符流玉收拾了一路的心情,这会儿神态已经自然了不少,沈梨的贴身丫鬟锦夕是个敏锐的人,一眼就看出来符流玉哭过了,“夫人,她……”
沈梨喝着茶,压低了声音,含糊道:“这是表姑娘。”
表姑娘?不是丫鬟吗?
锦夕错愕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不管符流玉的身份是什么,但叫定国公老夫人这样遮掩的送出京城,定然其中有什么猫腻的。她是沈梨亲自调教的大丫鬟,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打听。
对于锦夕那聪明的反应,沈梨很是满意。
“姑姑,都差不多了。”沈彧走了过来。
沈梨起身,将茶盏放下,符流玉跟在她的身边,亦步亦趋。
沈梨想了一下,“锦夕,你先带她去船安顿好。”
锦夕应了声,看向符流玉,“姑娘,这边请。”
符流玉点头,知道这姑侄两个有话要说,跟着锦夕走了。
“姑姑?”沈彧不解。
沈梨低声问:“她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吧?”
沈彧没想到沈梨是说这个,但也没有瞒着她,点头道:“她日后就麻烦姑姑了。”
沈梨叹了口气,“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也是,母亲也是,怎么总是说这么客气的话?还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
沈梨嘀咕着,放轻了声音,但沈彧耳朵尖,听了个明白,笑而不语。
他是定国公老夫人带着长大的,祖孙关系极好,因而有些处事作风也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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