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酒,对谢文洲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因为心情波动大,到底还是有些醉了。
出了花厅,呼吸到清冷的空气,谢環才觉得心中烧着的那把火降下去了不少。
“六姑娘。”
“木妈妈,可有事?”
“老夫人请六姑娘过去。”
暖阁里,谢老夫人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闭目躺在罗汉床上,巧兰轻巧的给她按捏着头,听到动静,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
谢環走了过去。
谢老夫人一双厉目打量着谢環,在她把茶递过来的时候突然开口,“阿九,你究竟,知道多少?”
花厅里的事,瞒不过谢老夫人。
这本该是让谢環紧张的事,可当真正的说出来,却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祖母……”
谢老夫人挥挥手,打断她的话:“从你落水醒来,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了。我也以为你经历过生死,长大了,懂事了,可如今……阿九,我却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是有人告诉你的?”
她的阿九那么单纯,若是有心人故意引导,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環一愣,眼眶瞬间酸涩。
她以为谢老夫人怀疑她,却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在为她而担心。
“祖母……没有人告诉我,是……是我做了一个梦。”
谢環简单的将前世的事情讲了一遍,有些地方模糊带过,倒也没有引起谢老夫人的疑心。这样不真实的叙述,更能取信与人。
虽然惊愕,但谢老夫人更多的是心疼,“好孩子,不过是噩梦一场,过去了就过去了,莫要再想了。”
她想到谢環刚醒过来的那些日子,夜夜不能睡好,甚至噩梦缠身到去白马寺上香,更是心疼了。
“祖母,我原先也以为是一场梦,可是当我知道祖母罚了四姐姐之后,我便觉得这梦更像是上苍的预警。”
谢老夫人想到了谢環说的梦,梦里谢文洲亦是奉了皇命去了岭南,却因为内鬼的缘故差点丢了性命,纵使活着回来,也因为身有残疾而隐退朝堂,郁郁不得志。
她不由的感到庆幸,如果没有谢環的提点,只怕或许真的会如同她梦中那样。
她并不会去想谢環是在骗她,这样的事,骗了她有什么好处?
“祖母,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咱们谢家?咱们谢家又有什么好叫人算计的?”
谢老夫人眼中厉芒一闪而过,谢環看得分明,“祖母,我不是小孩子了。”
谢老夫人有些犹豫,谢環再加一把火,“说不准,那背后算计咱们的人就是为了这样东西而来的呢?”
谢老夫人叹了口气,起身唤了木妈妈进来,“你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偷听。”
谢環心提了起来。
能叫谢老夫人这般慎重的,只怕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阿九,”谢老夫人招了她过来在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吧,那一场噩梦,你也给忘了吧,人呢,是要向前看的。”
谢環眼眶一红,“祖母,放心吧,那就是一场噩梦。”
这是她对谢老夫人说,也是对她自己说。
前世种种,便当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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