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環健壮,忍不住皱眉。以乔姨娘的为人,既然决定下手,定然不会将这么明显的证据留下。可为什么呢?
谢環目光死死的盯着乔姨娘,乔姨娘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着,瞧不清面容。
谢老夫人索性将话挑明了:“你从几月前侯爷出门起就在计划着这事,先是去了药房询问了什么药吃了会有腹泻的作用,你底下的丫鬟又跟门房套了近乎悄悄出门去为你寻了这泽泻回来种着,之后你让你的丫鬟去外头抓药,让大夫将泽泻磨成粉末。而后又收买了张氏身边的兰儿,让她趁机在琅哥儿的吃食里下手。兰儿虽死,你难道你以为你就能瞒天过海下去不成?!”
听谢老夫人一桩桩的说出来,乔姨娘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栽了,脸上再无一点血色。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你这样子的人,我们宣宁侯府是断断留你不得的了!”
“老夫人——”乔姨娘忍不住惊呼,却叫木妈妈领了两个壮实的婆子一下堵住了嘴,捆了起来。
母女连心,谢瑶哭叫着扑了上来,扯着谢老夫人的衣角求饶,“祖母……祖母……求求你,饶了姨娘吧!”
谢老夫人一把将自己的衣角抽了回来,冷冷的盯着她,谢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乔姨娘却仿佛发了疯的野兽,奋力的挣扎着。
谢老夫人冷冷扫过她:“你后半生,就给我去庵堂好好反省反省吧!”
她看了谢瑶一眼,讽刺的笑了笑:“至于瑶姐儿,在这件事里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们两个自个儿心里清楚。”
乔姨娘闻言顿时不再挣扎,谢瑶也傻了。
谢老夫人觉得无趣,不再看她们,叫谢環和张氏扶着她回房。
张氏面无表情的坐着,谢老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她到底为侯爷生育了一儿一女,侯爷那儿,也得给他一个交代。”
张氏扯了扯唇角,却是笑不出来,“儿媳知道,能有这样的结果,儿媳……已是很满足了。”
乔姨娘是谢環生母身边的旧人,她一个继室不好出手处置,谢老夫人也不好处置,只能让她活着,等谢文洲回来了自个儿处置。
“那瑶姐儿她……”
提到谢瑶,谢老夫人原本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若是他们安分守己,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宣宁侯府是不会亏待了他们的,若是痴心妄想……”谢老夫人冷笑两声,其意思不言而喻。
谢環握住她的手,“祖母,乔姨娘是乔姨娘,二哥是二哥。”
谢環会为谢瑞说话,是张氏和谢老夫人都没想到的。
张氏道:“瑞哥儿……确实与她们不一样。母亲,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谢環瞧着张氏的背影,有些不太好受。
想到乔姨娘的异样,她跟谢老夫人提了提,意外的,谢老夫人沉默了。
谢環先是不解,后来也反应过来了,她都能看得出来的事,以谢老夫人的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她既然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显然是顾及着谢瑞和谢瑶。
想明白了这一点,谢環也没有再问。
“你要记住,何时何地,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能脏了你自己的手。”谢老夫人叹了口气,为谢環的聪慧,也是因为对谢琅和张氏的愧疚。
只这么一点,乔姨娘是活不下去了的。
谢環心头一震,仿佛有些明白了。
过了几个时辰,庄子里的匆匆来报,乔姨娘不堪受辱,已悬绫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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