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祖母了,就打算过来住几日。”
一旁的芭蕉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谢環一眼,姑娘什么时候要在这里住上几日了,她怎么不知道?
“那六姐姐,咱们去你房间好不好?”
“不出去玩会儿?”谢環很是诧异,她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好玩来着的。
“不了不了,外头太冷了。”
谢環摸着他暖烘烘的小手,默了默。
谢環在点翠堂的时候一直住在碧纱橱里头,饶是前几年搬到了海棠居去住,碧纱橱这儿依旧给她留着。每隔一段日子,谢環都会来点翠堂小住几日,陪着谢老夫人。
碧纱橱里头是一贯的冷色调,只有谢環住的暖阁是用海棠色调的。
她出生在海棠花开的最烂漫的季节里,从小对这种花十分偏爱,用的东西上头绣着的都是海棠花的花样。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谢琅是她的亲弟弟,年纪也不大,倒也不用避讳。
谢琅好奇的看着四周,“这里跟我的房间一点儿也不像。”
谢環失笑:“这儿是姑娘家的房间,怎么会一样?”
谢琅又看了一圈,这才安安静静的坐下喝茶。
谢琅一下低头,一下又抬头看谢環,如此反复了几次,才扭捏着开口问:“六姐姐,你生病的事,是不是跟四姐姐有关呀?”
谢環目光微闪,“琅哥儿怎么这么问?”
“六姐姐生病了,祖母就罚了四姐姐。”谢琅撇着嘴,显然是有些嫌弃谢環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谢環有些惊讶,也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被自己弟弟给嫌弃了吗?
“琅哥儿,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左右祖母都已经处理好了。”谢環虽然惊讶谢琅的聪慧,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并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
谢琅皱着眉,“六姐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小,所以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你们一个两个总是这样,把我当成小孩子,可我已经不小了。”
“我四岁就启蒙了,先生教了我很多东西,我都知道的。”
谢環沉默的看着谢琅有些受伤的神情,良久才开口:“琅哥儿,你不会后悔吗?”
“先生说了,我日后是会继承宣宁侯府的,我不能太天真。”谢琅嫩稚的小脸一片严肃,“他跟我说,这世上分为好人跟坏人两种,不是所有我觉得好的人都是好人,坏人是不会把恶的一面展现给我看的。”
“所以我要学会自己去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六姐姐,你能告诉我吗?”
谢環抬眼看了一眼芭蕉,芭蕉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谢環朝谢琅招了招手,谢琅犹豫了下走了过去。
谢環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摸着他的脑袋轻轻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没有增添,没有删减,末了她说:“我不知道祖母那里到底查出了什么来,琅哥儿,你觉得你四姐姐该不该罚?”
谢琅咬着唇,眼睛一片通红,谢環无奈的掏了帕子替他擦眼泪,谢琅拉着她的袖子,哽咽道:“六姐姐,你当时是不是特别害怕呀?”
害怕吗?
谢環已经记不清上一世落水时候的事情了,这一回醒来,也已经过去,到底是否害怕,她自己也说不准,但如今的她,却是不怕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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