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元镇时正好是晚饭时分,木琉人跟曦夕约好,等她把家里的事安顿好就过来,她便自己一个人先回家。
久无人住的屋子,陌生得像深山里的荒废小屋一样,灰尘占满了家具,甚至是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它们的痕迹。
推开门,屋子安静得连尘埃行走的声音都听得到,余晖从窗户照射进久无人用的桌子上,上面覆盖的一层灰色的灰尘散发着金色的光。室内植物在窗边枯萎了,焦黄的叶子有气无力的垂下,被子枕头就像离开时一样,叠得整整齐齐的。
把背包放好,她到院子边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因为要在家里住几天,她要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像以往一样。
太阳渐渐下山了,夜幕降临,小屋里点起了灯,该打扫的她都已经差不多打扫完了,屋子本来也不大,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以前住三个人的时候便充满温馨热闹的气氛,只有一个人时,怎么都有些空。
她趴在桌子上等曦夕,也没有打算下厨,曦夕说待会顺便带食物过来,隔壁的重家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吵架的叫骂声,从她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吵个不停,大部份原因是因为放假了而冉阳没有回来。
她掀开过母亲房间里的床板下,果不其然,裂缝已经消失了,她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庆幸还是落寞。裂缝的消失意味着噩梦也消失了,同时,她也永远失去娘亲了。
不过,她依旧没有放弃到异界里寻找母亲的想法,但是,这些都必须她跟曦夕确认过以后才能更加制定清晰的行动计划。
灯火跳动着,木琉人正在想灯芯会不会有点长,这时,门被推开了,曦夕拎着一个木制的食盒走进来说:“抱歉,弄得这么晚。”
“也没有啦。”木琉人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盒子沉甸甸的,看来装了不少东西,“阿姨居然肯让你过来,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倒也没说什么。”曦夕说,娘亲意外的通情达理,还热情的煮了好多东西,她帮着把食物从盒子里拿出来,整整四层,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木琉人看得有点傻眼,道:“这么多东西,我们吃得完吗?”
“吃,吃得完吧。”曦夕说。
坐下来吃饭,两个人的气氛有点冷,兴许是因为回来之前在阳台说的那一番话,木琉人找不到一个好的时机开口,将这件事问出来。
“呆会去澡堂洗澡吧。”曦夕说。
“好。”木琉人应道,“好久没去了。”
“不过,现在去的话人会不会太多了点。”曦夕说,她不喜欢在澡堂里被人直溜溜的看。
“那我们晚一点再过去吧。”木琉人说,“澡堂十一点关门,我们十点再过去吧。”
“好。”
这顿饭把她们俩都吃撑了,吃完饭,她们扯着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木琉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她必须保持忙碌,才不至于冷场,有东西在手上忙活,她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开口说话了。
曦夕则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整叠资料来,坐在客厅旁边的角落里一边看着木琉人忙活,而资料上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十点,她们像解放了一样拿着衣服往街上走去,这时,街上已经冷清了,除了一些也刚从澡堂回来的人和一些喝醉了的醉鬼,大抵上没有什么人。
家家户户点起灯笼,街道明亮如白日,深巷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声,引得邻居家的狗狗拼命的吠叫,这些熟悉的场景使她们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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