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晕车吐了会儿,现下胃里没有什么东西,空落落的。精神一直不好,双腿无力,双眼偶尔发黑,除此之外,或许也不是不能走,不能存活。
“你不想听这些也不管用,今晚你就得回去睡。我去守着吧!如果你再执拗,我可动手抱你进去了。看你现在这虚弱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反抗我的模样。若是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阿涴抬眸,他的呼吸就在眼前闪烁,柔和的双眸竟染了几分胁迫,势有种你不听话我就收拾你的魄力。
她低头深吸口气,淡淡道:“凭什么?你说现在我睡得着吗?他们都走了,我睡得着吗?眼睛一闭,就是他们的面孔……
我怎么敢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欺负我?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和你争辩。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其他的,你不要管。”
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快要凑愠怒地喊:
“那你是不要命了吗?你茶饭不思,就只是一股脑儿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是要为难自己,还是不把别人的关心当回事?
慕檀涴,我从来没有见过对自己那么狠的人。
这趟,你回G城,走得那么匆忙,肯定是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一回来,我就发现你的眼里早没了生气,却故作坚强,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顽强得可怕。
你是个女人,是该被别人捧在手里呵护的女人,能不能让我分担一些?
告诉我你面临了什么,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好受?我这身,可是背负着你如山的恩情。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檀涴,不要总是不准别人靠近你好不好?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人总是需要别人的陪伴才能过好完整的一生。
你不要如此执拗,将别人排除在外可好?”
“你……”口中欲要说出的话登时被心间冒出来的酸涩堵住。阿涴动了动胳膊,却被他拽得严实,逃脱不得。
满腔的怒火跑了出来,她也低声吼了句:“说废话的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拜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任衡眯了眯眼,整理了少许心情才道:“明天就会有定论。你放心,跟你想的一样,不会有什么变数了。就算他们想,也是回天乏力。没有人,能在更大的利益之下,笨拙地选择廉价的。”
“谢谢!”
“你我何须言谢?檀涴,不要把我隔得这么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就该互帮互助,不讲这些客套的。
我们会离得很远很远。我不喜欢这种遥远的距离,远到我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夜色越发深去。阿涴的心陡然抖了抖。她伸出那只空闲的手,紧了紧身的衣服,忽然弯唇笑了,笑得极是起兴:“呵呵……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倒下吗?怎么可能呢?
那么艰难的岁月都走过来了,我怎么会放弃?我怎么舍得眼前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付之东流?你以为,我就这么傻?
人就只有这一次生命,我为什要因为别人的什么而放弃自己的健康?既然你愿意,那就过去守吧!我先进去睡觉。”
出乎了他的预料,那个人真的直直走进了屋,关门,一气呵成,连让他再说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他的心稍松了松,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深深的酒窝在夜色的掩映笼藏着越发惑人。抬步,他进了对面的屋子。
……
这座山没有如阿涴想象的那般好。
这是这里的习俗。了年纪的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一副棺材,为自己寻觅一处极佳的风水墓地。
四处环山,没有一览众山小的得意舒适,反是一地荒脊。天刚蒙蒙亮,阿涴就起身走了过来。这片墓地离住处也没有多远的路程。昨夜难合眼,只能在床心事重重地躺了几小时。
她想来看看,爷爷以后扎根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想感受一下,处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是什么感觉。
心头不断冒来阵阵凉气。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天色亮了,更衬得远处天际边乌云笼罩,压城的气势漫天卷来。
阿涴只身站在这片小山丘,看着另一个方向缓缓流淌的江流,目不转睛。她弯身蹲下,在地划出一圈圈的花纹,心事重重。
人之生死,薄如蝉翼。
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还没有尽情想象过去的美丽妙处,今日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场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事与愿违,都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占据着人的内心作祟。
口袋里的电话突突地响了起来。
“I will he same mistakes that you did
I will myself Cause my heart so much misery
I will he way you did
You fell so hard
I learhe hard way, to ……”
阿涴的神思被引了过去。拿出手机接起,那边却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檀涴,出事了……”
当她还未来得及挂断电话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
眼前出现的一幕使得她的浑身血液似是骤然停滞。从来不敢想的事情生生窜入她的脑海,夺取身体的生机。
长而浸着灰色的两副木棺齐齐摆在屋里,苍白了满地黑色。她只觉得两腿被什么钉固,脱不开身。
长身而立的人缓缓走近她,温声说着话,像是怕惊扰了她:“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等我进屋里去叫她的时候,身子已经冰凉了,刚巧来人中有医生在,便叫去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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